是火熱的。
何風曉眼中驚異一逝而過,何音曉俏麗的臉色卻是一變,站起身親自提著銀質酒壺,來到軒轅司九的面前,那玉藕似的胳膊往酒杯子裡斟滿了酒,眼睛水汪汪的望著他,笑道:
“九哥,你最近也不知忙些什麼,都沒來看我,小妹我要罰你一杯。”
軒轅司九,舉起鏤花銀的杯子,一飲而盡,淡漠神色不變,僅輕輕斂動薄唇。
何音曉的笑容僵了一下,轉身要替就安安斟上。軒轅司九將手一伸,把杯口按住,才開口說道:“她不能喝。”
何音曉執著白銀酒壺,臉頰似乎染上了紅燭的光,呈現出豔麗的桃色光澤,帶著魅人的意態:“聽人家說顧三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怎麼就不能喝?只有九哥你是傻子,別人白白說什麼你都信。”
這樣的話,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是極具汙辱性的,更何況何音曉明豔的眼還直直的看著安安,似乎露出了一點點笑意,但那是一種輕蔑的、冷到骨髓裡的笑。
鬱郁的玫瑰花香從她的身上飄逸而出,美豔的女子亦如玫瑰,帶著刺的高傲。
一邊何寧汐急忙起身,幾乎是半槍的接過了她手中酒壺,為自己和軒轅司九滿上一杯。
“來來來,我敬九少一杯,今天一定要不醉無歸。”
“何老客氣了。”
軒轅司九由侍從斟上,仰頭又幹了一杯酒。神色不改,一派鎮定如昔。
燦爛燈光下,何寧汐只覺得承自其母的俊麗姿容,此刻看來懾人心魂,那雙冷冽眼眸裡,竟沒有一絲波動情緒,饒是自己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安安早已夾了口菜,放在他碟中。
軒轅吃了口菜,望向她,眼角一動,露出一點笑容。
侍從早已經識趣的撤下了她的酒盅,換上一盞茶。茶還是剛剛沏好,薄薄的茶霧像絲、像棉,嫋娜地舞動著。安安嘗一口似乎覺得有些燙,便有些孩子氣的皺起了鼻子,重又放下了,轉頭和人寒暄。
彩色的光線落到她的臉上,為她長長的睫毛抹上了一層粉色的眼影。手正捋了捋鬢間的發,燈光下腕上碧綠的翡翠鐲子和那微棕的髮色,襯得十指越發的纖細剔透,心中一動便抓住她的手烙下一吻。手指間還有著碧螺春極淡的味道,隱隱約約地繞在鼻端,揮之不去。
安安驀然一驚,手連忙掙出來,無限嗔怨的瞪了他一眼。眸間流動出一絲絲羞澀、一絲絲嗔怨、一絲絲無奈,像微波漣漪的清泉中的兩顆黑色水晶,伴著耳朵上那兩隻綠寶石耳墜子,不停地幻變著深邃的光彩。
席間眾人只覺得圍繞著他們有一種奇幻的氣氛,親暱得不可思議,一時間心思各異。
總賴東君主
席宴過後何寧汐便拉著軒轅司九上了樓上的書房密談。客人們又回到了客廳,舞曲悠揚響起,達官富豪擁著佳人們被那音波推動著,翩翩起舞。
安安坐在一邊,自然有人上來應酬,但不一會何音曉走了過來,旁人識得眼色連忙都去了。
“顧三小姐果真和傳聞中一樣,風韻無邊啊!”何音曉坐在安安身邊,輕聲細語中佈滿了一種優越,眼神中帶著勝利者的憐憫,連笑容也愈發地輕蔑:“九哥也真是,就這樣拋下你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不知跑到那裡了。不過也難怪啊,他從小就是個沒什麼耐性的人。”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偏有人似乎就是不識像,笑著走了過來。
何音曉的面色倏然沉了下來,沒等那女子坐下張口便說:“你一定不認識,這位是李師長的五夫人,我們都說好比當年的梁紅玉呢!怎麼沒見李師長帶六夫人出來?”
女子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水青色的番花長裙,上面還有象牙色的曲線,彷彿水上的波浪。妝畫的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