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更加想要征服、主宰她。
然後,所有人都識趣的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兩人偎依在床上。
軒轅司九輕輕的給她蓋上被子,動作溫柔得自己也不覺察。
安安彷彿對一切不覺,淡淡光影下,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在蒼白的臉上留下極度憂鬱的陰影,彷彿是一種無言的抗議。
“我不知道原來大名鼎鼎的顧三小姐這麼害怕打針。”
她側著頭,頭髮上夾著一隻做工十分精細的蘭色蝴蝶別針,但已經半落了,頭髮便披到腮頰上來。他心中一動,伸手替她理了理的亂髮,順勢拂住了她燒得滾燙的額頭。
安安靜靜地躺著,似乎睡著了,又似乎不是。
呼嘯的風在窗外嘎然作響,雪下得很大,冰冷的氣溫開始漸漸蔓延在室內。
經過剛才的一場慌亂,屋子裡有些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桌上的一隻茶杯給帶翻了,滾到地下去,滲到了米黃色的波斯地毯裡,留下了一一線蜿蜒的溼漉痕跡。
他看著,也不知怎麼,想起了很小的時候,母親臥病在床,他守在床前,一邊呼吸著濃重的湯藥味道,一邊呆呆的看著青磚地面。不知何時進來一個小小的蝸牛,慢慢的爬,身後也是流出那樣一條溼漉漉的痕跡。母親即使是病著,依舊打扮得十分豔麗,波浪紋的燙髮梳得極為整齊,不見一絲蓬亂,沒有血色的面頰上塗著殷紅的胭脂,眼上抹著深藍的眼膏,看上去並不美麗反而有一絲蒼老的意味。但是,她常年都堅持著這樣的裝扮,連病中都不例外,只為了等一個再也不會見她的男人——他的父親。
恍然間,耳旁狂暴的風聲突然變得輕柔無比,那種感覺,就像是母親在哄著心愛的孩子入眠。
他緩緩冷笑。
雖然他有母親,卻從未曾被安穩地哄睡過。
收回手,剛要起身,床身的晃動彷彿驚動了她。
一隻手怯怯的從鴨絨被裡身了出來,扯住了他的衣角。
她明明在發熱,手指卻是冰冷的。
“怎麼了。”
他皺起眉頭,卻在分神的一瞬間,她抓住了他的手,把熱得發燙的面頰貼了上去。
彷佛有些力不從心,櫻紅的唇反覆扇合著,重複幾次之後,才緩緩地開口:
“別走,我……怕……”
那雙眼曈望向他,失神的表情,恍惚的眉睫。
兩人的眼,就這樣輕輕對上。
他注視著她,她也注視著他,一瞬交合的目光竟似難分難捨。
這樣小小的動作彷佛也耗著安安極大氣力。
沒多久,那睜動的眼簾閃瞬了下,視線開始失去焦距,睡意在臉上逐漸濃重。
房間裡的燈光並不明亮,這城市的電燈永遠電力不足,是一種昏昏的紅黃色。窗外的西北風嗚嗚吼著,那雕花的窗欞吹得格格的響。
他看著安安幾乎睡去的臉龐,感覺心中那股微妙正奇異地擴散開來。情難自禁的緩緩俯下身,吻上了她唇。
早已模糊了雙眼,安安最後見到的是,那向來冷靜自制的眸底,一抹異樣的悸動正掠過,仿如雲霧般繚繞交錯。
西園的清晨,寒冬的冷意絲絲入骨。昨夜的雪下積聚極深,從車上下來,便看到許多致景已然全埋沒於皚皚白雪間,只剩下遠遠一方的常青松木還見點些微綠意,高挺的針松枝幹上也堆雪處處,浮著灰濛白光的穹蒼下滿身的淨白,猛地一看上去只活似個特大號的堆雪人。三五荷槍計程車兵散落在各處角落,偶爾也巡視而過。
嚴紹穿過走廊,停在門外,仔細聽了聽聲響,才外敲了門。
“進來。”才一進門熱氣就撲到了身上,跟外面完全是兩個溫度。一進室內,一股暖意撲面邇來,陽光順著窗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