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了,瘐清不會放過她的。
瘐清正好衝這邊走過來了。
“截餅。”那婢女來不及說別的,只吐出這兩個字,便曲曲膝,離開了。
“截餅。”任江城有些莫名其妙。
“阿令在這裡釣魚麼?”瘐清一臉親切的笑。
任江城也笑,“有點煩悶了,想在水邊坐坐,拿個釣杆其實是唬人的,我心不靜,釣不上來魚。”
一邊敷衍著瘐清,任江城還在苦思冥想,“截餅?”電光火石間,她恍然大悟,“瘐清有回讓個可憐巴巴的小丫頭到五味巷傳話,我瞧著她單薄可憐,正好家裡有新炸出來的截餅,便命能紅給她裝了一袋子。唉,怪道我看這小丫頭有些眼熟,原來我見過她。這個小丫頭倒有良心,知道瘐清要算計我,冒險來提醒。”很是感慨。
感慨過後,任江城又想到:“事情過去之後,如果瘐清發現我只支使過她這一個丫頭,會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呢?我是多支使幾個丫頭分散瘐清的注意力,還是乾脆讓阿敏出面替我把這丫頭要走,省得她遭了瘐清的毒手?”想到小丫頭那單薄的身子,憐憫之心頓生,覺得多支使幾個丫頭也不見得會去掉瘐清的疑心,保險起見,還是讓瘐涵把這小丫頭要走了吧。
瘐清一直在陪任江城聊天。
任江城偶爾回應她一兩聲,不怎麼熱情。
任淑貞獨自過來了,言語中透著酸意,“瘐娘子和我一樣也是在宣州認識的,可是你只喜歡我八妹妹,卻不喜歡我。”瘐清不耐煩應酬她,可她畢竟和任江城是堂姐妹,不好怠慢了,便笑道:“我哪裡不喜歡你了?六娘子請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胡椅。任淑貞喜悅的挨著她坐了,示威般的看著任江城。
任江城不過淡淡笑了笑。
除了任平生、任啟之外,她對其餘的任家人不感興趣,刺史府的人她一個也不喜歡。像任淑貞這樣硬要貼上來和她比較,只會讓她心中厭煩。
瘐清打起精神陪任淑貞說了會兒話,後來實在吃不消了,滿臉歉意的告辭了。
“瘐娘子今天是主人,那當然是很忙的。”任淑貞很善解人意的笑道。
瘐清勉強笑了笑,逃之夭夭。
“哎,八娘,你看瘐娘子對我多好。”任淑貞推了任江城一把,笑吟吟的炫耀。
任江城耐心看著水面,沒理她。
任淑貞被這個她看不起的妹妹冷落,惱了,瞅著附近沒什麼人,發狠道:“任八娘你別神氣,你現在的這些早晚得落到我手裡!我是六娘,你是八娘,憑什麼你做妹妹的能越過我去?”
任江城轉過頭看了她兩眼,連聲冷笑。
早晚落到你手裡?好,任淑貞,你這麼眼氣我,想跟我搶,那我就讓你如願以償吧。
“你有本事今天一直跟著我。”任江城淡淡的道。
“跟著你又怎麼了?當我不敢啊?”任淑貞的脾氣根本經不起激,立即昂起脖子。
一位看著很機靈的瘐家侍婢捧著托盤來送冷飲和茶,已經越走越近了。
任江城扔下釣杆,發了脾氣,“真沒意思,我釣不上魚,哎,如果有什麼新鮮東西可以看便好了,活的當然好,不會動的也行……”
那侍婢眼珠轉了轉,記在心裡。
她殷勤請問任江城和任淑貞要不要飲品,見兩人都衝她擺手,便快步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有一位細眉長目的婢女滿臉陪笑的過來請任江城去看花,“我家才從中慶運來的奇花,花大如盆,燦爛如雪,別提多好看了。八娘子若在這裡坐的悶了,不妨去開開眼界。”任江城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真的花大如盆,燦爛如雪?”那婢女信誓旦旦,“真的。”任江城思忖片刻,小聲問任淑貞,“哎,我和這婢女看花去,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