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眯眼上下瞄他:“少衝我擺藝術家我行我素的譜,老孃最討厭這套。”
況頡無奈的望著她,意思是“你想讓我怎麼說?”表情可無辜著呢,小秀一直覺得他的“苔蘚頭”配上兩條又粗又黑的眉毛,特像成人版的“蠟筆小新”,本因很討喜,偏偏他卻不苟言笑,個性孤傲。
高聳的鼻樑和深陷的眼窩讓他看起來應該混了一點外國血統,至少也混了點邊疆草原民族的,但據她所知並沒有,大概常被人詢問,為避免麻煩仗著粗獷的樣貌,虎背熊腰的身材,高舉“生人勿近”的旗幟,一瞪眼能把膽兒小的直接嚇抽過去。
就這樣的人和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球球擱在一起,怎麼看怎麼的不搭調,整個一“美女與野獸”嘛,當然高頭馬大,秉性耿直的趙擎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不過他好歹在大學接受了四年高等教育的薰陶,又在實驗室裡泡了兩三年,多少洗淨了些“鉛華”捱了點文質彬彬的邊,內裡不知道怎麼樣,外表還是挺知書達理的,不然她也不會把他歸類為“社會弱勢群體”。
言歸正傳,小秀問他:“球球現在還是別人的媳婦,還是人家碗裡的食,你哭著喊著要娶她,打算咋整啊?強取?豪奪?選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把她拐跑,然後讓她跟著你淪落天涯,流離失所飽受道德上的摧殘?”
況頡隱隱發笑,幾年不見這兩個女人的幽默程度都見長,想象力豐富,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什麼“強取豪奪”、“月黑風高”、“淪落天涯”、“流離失所”撂的都是有章有法的成語,完全看不出她高中讀體育保送班的。
“傻樂什麼呢?我正經問你問題呢!”小秀不高興了,這人一輩子都跩得二五八萬的,好像跟她說話特丟份兒似的,憑什麼呀?
況頡清了清嗓子,戲謔道:“給你嚇到了唄,先不先羅列了一大堆我的不是,感覺我像一人口販子。”
“你就跟我繞吧,反正我在你眼裡也不是什麼有問必答的主,再著急上火人只當我是皇帝身邊喪失生殖能力的男人一樣笑話。”小秀扇扇手,示意他快滾,眼不見心不煩,圖個清淨。
小秀的自嘲讓況頡差點笑出聲,能和球球相處那麼多年,她心地若不好,球球早劃清界限了,正是有了她的陪伴、扶持,他才能看到今天堅韌而有生命力的球球吧。
“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球球的。”
此刻小秀對他的話,對未來他和趙擎之間即將爆發的愛情爭奪戰感到莫衷一是,她沉了口氣,抬頭直視他,說:“球球大四那年有一天突然跑來找我,兜頭什麼話沒說鑽到被窩裡哭了整宿,隔天眼睛腫得闔不上也睜不開,臨走前抱著我一直叨叨一句‘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猜不著這結局……’,把她弄得跟‘紫霞仙子’似的人是你吧?”
況頡面色一白,不做聲。
小秀指著廚房後面的小門:“慢走,不送。”
走出後門的小巷弄,天上下起了雪,一片片潔白的雪花落地便化了,但是密密叢叢的樣子估計沒多久便會把大地覆上一層銀裝,他茫然的伸手接過一朵翩然墜落的雪,看著它在掌心變成一滴水珠,不禁嘆出一口長息,希望真如詩人形容的那樣——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昨天趙擎請霸王假的事情讓上頭“震怒”,主管實驗研究這一塊工作的郭總臉黑了一天,聽去會議室做記錄的秘書回來說,當時趙擎打電話來的時候,幾個老總全在場就等他一人,結果他不但掛了郭總電話,而且接著整天聯絡不上,這讓郭總很沒面子,董事長甚至拐著彎拿話隱射他在用人的方面是不是有問題?
所以郭總上午和下午分別來他們組裡轉悠了好幾圈,最後抱走了大部分實驗報告、研究資料,讓頌琴沒來由的升起不詳的預感,下了班急吼吼的趕去趙擎家,沒人,又趕去“羅馬春天”,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