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請的手姿勢。
李海棠也不與計都客氣,兩下踢掉了腳上的鞋抬步就進了屋裡,劉橋和羅睺都在屋內,聽到動靜掠眼看了她一眼便做自己的事了。
二人正在擺弄一個尺來高的陶爐,旁邊的几案上放著幾片黃紙,每片紙上堆著些黑的、黃的小塊兒、顆粒,有多有少,陶爐的旁邊放著些許銀炭。
“這是在教劉橋炙藥嗎?”李海棠過去蹲在爐前,問羅睺。
雖然羅睺醫術精湛,但計都沉痾多年需要長期服藥調理,羅睺總不能長期守著他,於是便將配藥製法教給劉橋。
不一會兒劉橋去把銀炭點燃拿進來放進了爐膛裡,羅睺從几案下拖出一口金鍋架在爐上,再拿了銀鏟來放在鍋裡,等鍋微熱便先將黃黑顆粒之物放進鍋中,頓時藥香撲鼻。
兩個人低聲的交流著,時不時地換著各種器具,藥香瀰漫在房間裡愈濃愈純,聞起來十分地舒服。
另一邊,計都和李清風各據一案,憑几而坐,一人手上各捧一盞茶杯,一邊淺嘗關,一邊說著話。
計都問問李清風:“你們真要走了?”語氣中頗有幾分不捨。
“已經買好了船隻,不日便起程。”李清風額答道。
計都嘆道:“這時候行委實辛苦了些,天氣越來越熱了。”旨意還是想多留人一段時間。
李清風溫爾雅,知識淵博,又見多識廣,談吐見解非同一般。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計都早引李清風為知己,日日相處都嫌時日無情,恨不得每日高升的天陽永不西墜,他好與李清風一直把酒言歡,如今李清風離去山高水遠若再相見也不知道在何年何月,怎生不叫計都難過?
只是,計都哪裡知曉李清風的心情?
這段時間裡李清風每每與計都等人相對,溫適的談吐下掩蓋著的卻是無比鬱悶的心情。
先是他一心想要為李海棠剪除隱患,要殺了劉橋和筱娘而後快,只是屢屢出手都落了空,還有好幾次都險些叫李海棠瞧出端睨。
後來計都病體初愈,更是不得了。李海棠一見計都其人,立即驚為天人,一番言語交流又贊計都風采風流見識不凡,行事風……
自己認定的女人對別的男人這般讚賞……
這叫李清風情何以堪?
所以,生怕李海棠被計都搶走的擔憂,叫李清風連殺劉橋和筱孃的執念都放下了。現在的李清風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帶著李海清離了這是非之地。
偏生過兩日便是筱孃的辰了,李海棠執意要給她過了生辰才離開。
……
“海棠離家多時,家中老人怕是都急壞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好。”李清風淡淡地說道,語氣雖淡卻並不顯疏離,更多添了一絲親近的隨意,讓人聽了很是舒服。
既如此,計都自不好多說什麼,他道了一聲:“也是。”
只是坐在一邊看羅睺教劉橋製藥的李海棠聽到這句話嗤地一聲就笑了,臉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來。
“海棠!”李清風眉頭一皺,低喚了一聲。
“怎麼?我還不該笑嗎?”李海棠眨著烏黑的明亮的雙眼問道。
計都只知李海棠負氣離家,詳情卻是不知,他也不好問,不過好心奇還是有的。
見計都朝自己望來,李海棠笑道:“我祖、我父才不會替我擔心呢!”
“海棠!”李清風又喚了一聲,頗有幾分責備的語氣,他道:“自古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老人們也是為了你著想,你縱使有所不滿意也大可與他們細說,怎生能說也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你負氣離家已屬不對,怎還能對事事為我們打算的長輩們心生怨懟?”
“事事為我打算?”李海棠諷刺地一笑,掠眉看向李清風笑道:“真是沒有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