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連忙握著他的手,三指扣住他的“神門”,“內關”,“太淵”三穴,將真氣輸入體內,助他調理呼吸。一邊在他耳根柔聲道:“他們是我的師兄師姐,一向和我過不去。我自有法子對付。答應我,千萬別動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慕容無風看著她,點了點頭。
荷衣冷冷道:“各位別來無恙。這一位是我的朋友,還在病中,有什麼話只管衝著我來。至於師姐,還請放低嗓門,對病人說話至少該厚道一些才是。”
女子冷笑一聲,道:“師妹什麼時候連病秧子也要了?大約是看上了他的錢,想好好詐他一筆罷?我看……”她有世家子弟的直覺,慕容無風雖然身無長物,也不佩金帶玉,但他的舉止風範,一看就是極有教養。何況他的衣著雖素,卻是精工所致,一眼便知不是普通人家負擔得起的花銷。
她原本還想接著罵,荷衣的劍已到了她的鼻尖,淡淡道:“如果你再說他一個字,我就削掉你的鼻子。其實,何止是你的鼻子。”
為首的青年用劍鞘將荷衣的劍尖輕輕一撥,道:“同門姐妹何必刀劍相向?何況,傷了她,師傅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你。師妹,我們這次特來尋你。自從你下山之後便不見蹤影。這一包東西是你在山上的舊物,我們也一併帶過來,也算留個記念。”
他笑了笑,遞給她一個包裹。
荷衣接過,道:“多謝。”看也沒看,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隨手將它扔到垃圾桶裡。
五個人的臉全都氣白了。
“師哥,跟這種女人,咱們還需要多理論麼?”女子氣得發抖地道。
青年道:“師妹,既然尊友的貴體欠安,咱們同門之間的事情,還是到外面去商量罷。”
荷衣道:“我早已脫離師門。有什麼事諸位請自行商量,與我無關。”
青年的臉色變了變,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師妹既已脫離本門,就請將師傅的劍譜交還。”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道:“師傅生前說過,見此玉佩如見本人。當著這玉佩的面,師妹難道還要繼續抵賴不成?”
荷衣道:“師傅既已去世,這玉佩有什麼用?死人留下的東西還能管著活人不成?”
“放肆!”另一個藍衣青年刷地一下拔出了劍。
女子對慕容無風一揖道:“這位公子看來不是武林人士,只怕是對你的新相識所知甚少。小女子姓陳,家父是當年中原第一快劍陳蜻蜓。這一位是試劍山莊的三公子謝逸清,這一位是江南雙隆鏢局的大公子顧右齋,剩下的兩位,一位是龍雨閣主人的少子龍熙之,一位是快劍堂藏劍閣蕭沐風蕭老先生的孫子蕭純甲。我的四位師兄均來自享譽天下的武林世家,他們的父輩、祖輩在武林中地位尊崇。沒來由的,我們怎會和令友過不去?”
說罷眼睛一轉,瞅著荷衣道:“而令友卻是來路不明。原先不過是街頭行竊的小偷,被我父親好心收留,撫養成人,教之武功。她吃的每一粒米,穿的每一寸布都是我們陳家的。想不到她居然覬覦本門絕學,這倒罷了。為了得到本門的劍譜,竟然不惜以色相誘……簡直是,簡直是無恥之極! 閣下是聰明人,小心被這狡猾的女人騙了還不自知。”
慕容無風淡淡道:“鄙人不是江湖中人,是以對各位響亮的名頭所知甚少。至於荷衣,與姑娘所說恰恰相反,我所知甚多,而且深仰她的為人。諸位都是世家子弟,當然知道這張桌子是我們倆個人的,而且我們也沒有邀請諸位。 倘若你們肯回頭看一看,就會發現這個大廳裡空的位子多得很,沒有必要一定要我們擠在一起。大家彼此耳根清靜,豈不好?”
女子道:“公子這是逐客呢。”
“不敢。請便。”慕容無風淡淡一笑,雍容地道。
他臉上的表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