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完全不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裡。他們方才說的一番話,他也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然後他將荷衣的手輕輕一握,荷衣便順從地坐了回來。
“荷衣,你聽說過沒有?這樓裡有一種菊花茶味道極佳,我們去要一杯來嚐嚐,好不好?”他看著她,微笑著道。
他說話的樣子,好象面前的五個人已完全不存在一般。
可想而知,這五個人會有多麼尷尬。
謝逸清的嘴唇動了動,還想說話,卻發現慕容無風的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站著一個長身玉立,容色青瞿的中年人。陳蜻蜓當年以輕功劍術絕世,他的徒弟們也一向以輕功自傲。而這個中年人是什麼時候、怎麼樣走過來的,他們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然後他們立即看見了中年人的腰上掛著一柄長劍,劍柄和劍墜上都有一個八卦的標記。
這是峨眉派的用劍。
峨眉山上,在這個年齡還帶著劍的,除了三個終年在江湖上不露面的道士之外,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峨眉的掌門方一鶴。一個是他的師弟謝停雲。
武林世家的子弟總比一般人熟悉江湖掌故。何況他們本身,也算是掌故之一。
這個人當然是謝停雲無疑。
而他卻在這個年紀看上去比他年輕得多的殘廢青年面前恭敬地站著。
居然將手中的一塊方毯輕輕蓋在青年那雙纖細無力,若有若無的腿上。然後俯下身來,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耳語了幾句。
一認出謝停雲,四個人馬上猜出了這個殘疾青年的身份。
謝逸清悚然動容道:“恕在下失敬,閣下莫非是慕容谷主?”
謝停雲道:“谷主方才所說的話,諸位難道是沒有聽見?”
“不敢。……家父前年大病,多謝先生妙手施治,方得痊癒,在下這一次……這一次原本是帶著家父的手書和謝禮,準備……準備……面呈先生……”他想找出話來打園場,卻一時左支右絀,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無風冷冷道:“不敢當。”
“那……那我們告辭, 多有打擾。”說罷他對另外四個人使了個眼色,眨眼功夫便全消失在了門外。
五個人一走,謝停雲也知趣地退了出去。
慕容無風笑了笑,道:“你這幾個師兄師姐可真夠厲害的,小時候他們一定常常欺侮你。”
荷衣雙手支著凳子,聳著肩,垂著頭,默不作聲。
他等了等,發現她一言不發,只好又道:“你看……”
話音未落,只聽得“叭嗒”一聲,荷衣面前的桌布上突然滴了一大滴水。
詫異中,那“叭嗒”、“叭嗒”之聲越來越頻,竟然把她面前的桌布打溼了巴掌大的一片。
他連忙掏出手絹遞過去。
荷衣接過,便將它堵在眼睛上,不一會兒功夫,手絹便溼透了。
眼淚便又“叭嗒”、“叭嗒”地往桌上滴著。
慕容無風只好把自己的茶杯放到她的眼下。
“滴噠、滴噠”,她一個勁兒地抽泣,淚水源源不斷地滴到杯子裡。
無奈,他想了想,又脫下外套塞過去,道:“手絹太小,用這個,這個管用。”
荷衣捂著眼睛,道:“你不怕我……把你的衣裳弄髒了?”
“沒關係,衣裳若是不夠,我腿上還有一塊毯子。”他淡淡地道。
她便把衣裳接過去按在眼上,一任眼淚嘩嘩地流著。
慕容無風一直看著她哭了半晌,終於嘆了一口氣,將她的腰輕輕一攬,道:“別傷心了,他們已經走了。”
她緊緊依在他的身旁,黯然道:“你既已知道我是誰了,我也該走了。我……我不是過是個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