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江湖的風氣真是變了,小姑娘們都時興找外行。”黑衣人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小子帳算得清楚,我喜歡。你只當欠了我們一個人情,以後我們什麼時候想要你還,你再還。”
“那就……那就拜託了。”他慎重地道:“兩位可知道飛鳶谷怎麼走?”。
“小子,我們在那裡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哪。”黑衣人一聲怪笑,剎時間,兩個人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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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飛鳶谷裡的證人和看客,似乎都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賀回的兩個證人早已到齊。
離比劍還差一刻的時候,荷衣與賀回終於一先一後地出現在那片乾燥的空地裡。
荷衣的身後,跟著兩個委委縮縮的男人。
按照即定的程式,由荷衣先介紹自己的證人。
“這一位是李大忠,棺材鋪的老闆。這一位是鄒富,賣燒餅的。”荷衣鎮重其事地道。
觀看的人群鬨然大笑了起來。
在這樣一種緊張的氣氛里居然能看見棺材鋪的老闆和賣燒餅的老頭,天底下只怕再也沒有比這更滑稽好笑的事情了。
就連素有涵養的一空和尚與蕭長老都同時皺了皺眉。
“阿彌陀佛,楚姑娘,你的證人似乎並不知劍術。”一空和尚道。
“知道輸贏不就行了。”荷衣白眼一番,不高興地道。
“倘若姑娘是因為認識的人不多,請不到合適的證人,貧道倒願意向姑娘推薦幾位。”蕭長老道。
“我認識的人很多,就覺得他們兩個合適。”荷衣一點也不買帳。
一旁觀看的高手,心裡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在武林前輩面前說話,至少該客氣一些才是。這女人實在是有些張狂。
“這是比武,不是兒戲。”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冷冷地傳來。
荷衣扭過頭去,看見樹叢邊站著一個灰衣青年,白麵微須,身材頎長,目如朗星,腰懸一柄形式奇古的長劍。
劍把和劍墜上都刻著一個八卦。
他走入場中,俯首向一空和蕭長老各行了一禮。
“兩位大師,請坐。”他躬下身去,用袖子將兩把太師椅的座墊拂了拂,一空和蕭長老便含笑而坐。
他們總算在峨眉派這一位知情達理的小輩中找到了做長輩的感覺。
賀回此舉原本就是想讓荷衣看一看,有教養的武林人士應當是個什麼樣子。
荷衣回過頭,對愣在一旁的李大中和鄒富道:“那裡還有兩把椅子,勞架兩位也坐下來。”
她這麼一說,蕭長老的臉又沉了下來。
這女人今天好象是存心要戲弄他們。
李大中委委縮縮地走了過去,賀回的劍鞘卻橫在了他的肩上。
“這位子不是閣下坐的,要坐,可以坐在地上。”劍輕輕一拍,李大中的腿一軟,便撲登一聲,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人群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夥兒實在是想不到開場竟是如此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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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缺兩個證人麼,大叔來替你當了。”兩個身影橫掠了過來。
荷衣正氣得渾身發抖,見了白衣人黑衣人一點也不高興,反而破口大罵:“誰要你們當我的證人啦?我的證人就在這裡,就是這兩個人,我偏偏就是不換!”
黑衣人忙道:“小媳婦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你的小相公得罪了你?”
荷衣跺跺腳,道:“你……你別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不認得他,我再也不理他啦!”
賀回一拱手道:“請教兩位前輩的高姓大名……”
黑衣人眼皮一番,道:“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