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信不信?”
他看見了她微笑的眼神之後隱藏的絕望,心中一陣痠痛,用力地點點頭,道:“我信。”
她像孩子一樣開心地笑了。
他垂下頭來,看了看懷中的孩子:他看上去蒼白瘦小,四肢纖弱無力,卻有一個很大的腦袋,與子悅十分相像。
她也把頭湊了過來,盯著兒子的臉瞧個沒夠,一時間,兩個人同時俯下身去,“砰”地一聲,腦袋撞在一處。
四目相視,他們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發現了沒有?他的樣子看上去特別聰明。”
“他會說話了麼?”
“不會。”她搖了搖頭,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可能是……可能是快會了。”
“別擔心,有些孩子說話很晚。”他趕緊道。
“他……腿……”
“嗯。”
他苦笑。那可怕的詛咒終於應驗了。
想了想,他忽然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道:“我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
“你的右腹之上,第七根肋骨之下,有一道兩寸長的傷痕,一共縫合了六針,對麼?”
她愕然:“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是我縫的。”
她緊張地看著他:“你……你知道我是誰?”
他說:“知道。你是我妻子,他是我的兒子,你姓楚,叫楚荷衣。”
她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道:“我已吃完了飯,正要帶著兒子出谷。我會路過田大夫的診室,如果你想看病的話,我可以順路帶你過去。你若不願看病,我可以送你回去。你住在哪裡?”她一邊說,一邊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他一把抓住她:“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對麼?”
她一翻白眼:“我正在煩著哪,你別找事兒啦。”
他用力掰過她的肩,讓她的臉對著自己:“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糟。不過,我認得你,一直認得你!”
“可是你剛才說,你看錯了人。”
“我以為……你又嫁給了別人……”
她張著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彷彿想起了什麼,驚道:“你……你剛才……其實是來找我的?”
“我老遠就看見了你,所以一路追了過來。”
“你……你就是從輪椅停住的地方一直……一直走上來的?”
“幸好你沒看見我走路的樣子……不過,”他溫和地道,“你瞧,雖然我走路有些麻煩,照樣能來到你身旁。”
她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懷裡孩子的臉。
“就算你不肯相信他的長相,也該知道這孩子有我身上所有的毛病,”他看著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你嫁給了一個被老天爺詛咒的人。”
“這麼說來,我真的曾到過那座山?”
“我可以陪你再去一次。”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記得它?”
“因為你快樂。”他笑了。
“我們……當時在一起?”
“當然。”
“在一起幹什麼?”
“沒幹什麼,坐著……看日出。”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道:“荷衣,坐到我身邊來。”
“我已經坐在你身邊啦!”
“再近一點,”他的嗓音柔和低沉,十分悅耳,令她醉倒,“我有法子令你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鬼使神差地坐到他的對面,感覺自己的額頭幾乎快到碰到他的額頭了。
她正要問“什麼法子……”話還沒出口,他突然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