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得。商旅經過,要麼老老實實地交上一大筆保護費,要麼繞道。不料去年底郭東豹不知怎麼得罪了雲夢谷的人,他連同他的十個兄弟便在一夜間被人割掉了腦袋,手下人頓作鳥獸散狀。太行一脈從此安寧了大約有大半年之久。現在幾個山頭又被新人佔了。”
“那麼,我們也要交保護費麼?”荷衣問道。
“以前我們每年都是交的。姑娘別見笑,這是鏢局走鏢的規矩。能不得罪人時儘量不得罪人,錢能圓了場子的,也儘量用錢。只要大夥兒還有錢,還交得起。常年在外走鏢,各大山頭的大王最好都要認得,都要知會,打點,只求他們放手。不過,這一趟黃貨就難說了。我記得去年我丟過一次鏢,一行人剛走到山腳下,立即被山匪團團圍住,心裡一數,竟有三百人之多。嚇得我們丟盔棄甲,掉頭就跑,只狠爹孃怎的沒多生我們兩條腿。”
他一邊說一邊笑,荷衣卻可以想象他們當時狼狽的樣子。她知道大多數江湖人喜歡吹噓自己如何了得,象秦雨桑這樣拿自己失鏢的事當笑話來說的人,當真是少之又少。
“好在我們兄妹倆的腿長,一遇到風緊的時候,扯呼起來就跟龍捲風似的。”雨梅在一旁也咯咯地加了一句。她的話音剛落,頭頂上便飛過來一支短箭,“奪”地一聲,正釘在鏢旗上。
接著便是一陣撲天蓋地的飛箭暴雨般地從前面射過來。大夥兒好似早有準備,頃刻間都伏在了鏢車之後,坐騎卻是一個不留地全被射倒在地。
空中頓時瀰漫著一股血腥之氣。
荷衣雖然也走過鏢,哪裡見過這種陣勢?還沒有等回過神來,她已被秦雨桑連人帶劍地從馬上拎了下來,又被他一推,推到了鏢車之後,秦雨桑高大的身軀便擋在了她的前面。
“秦老大,是你麼?”只聽得不遠處一個黑臉大漢手執大刀,策馬而立,嗓如宏鍾一般地吼道:“這一趟你又帶什麼好東西來孝敬你家大爺來了?”他的身旁立著七八十個弓箭手,一百多個走卒。
秦雨桑道:“段老二,孝敬的東西當然不少,不過你得有本事才拿得到。”
“哈哈哈,不怕被射成刺蝟的只管上來。兄弟們,準備動手推車子。”段老二抱著刀,眼睛直直地盯著鏢車。
“段老二,今天就只來了你一個?你也太小瞧我們啦!”秦雨梅一聲清叱:“不怕被你姑奶奶的長槍紮成肉串的,只管上來。”她揮舞長槍便衝了過去。
箭又劈頭蓋臉地向她射去。
她長腿在鏢車上輕輕一點,身子斜飛了出去,長槍橫空一掃,箭便如亂雨一般紛紛墜地,眨眼間,槍尖幾乎就要刺到了段老二的臉上。
段老二一聲大吼,大刀如狂風般地砍了上去。
荷衣看著,心中不禁替秦雨梅捏了一把汗。她實在看不出這個女人打起架來,簡直比男人還要拼命。
突然間,不知從哪裡飛過來了一把斧子,在空中轉了一圈。
就在槍和刀快要相交的那一剎那,斧子已到了段老二的頭上,已將他的頭顱活生生地砍了下來!
是以秦雨梅長槍一挑,挑起來的竟是段老二的一顆雙目暴瞪的頭顱!
頭領一倒,眾卒嘩的一下便抱頭亂竄,頓時間便消失得一乾二淨。
三人同時回過頭,只見賀回抱著胳膊,淡淡地道:“這就是太行的劫匪?”
秦雨梅將槍一收,怒道:“賀回,下次你少管我的閒事!”
賀回哼了一聲,道:“這裡可不是耍花槍的地方。”
“那你何不先嚐一嘗本姑娘的花槍?”他的話音剛落,秦雨梅的槍便閃電般地向他刺了過去。
“雨梅,住手!”秦雨桑急得大喝。
賀回淡淡一笑,就在槍刺過來之際,手輕輕一探,一抓,便把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