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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了下來,將他的身子挪動了一下,彷彿是妻子看見丈夫的睡姿不穩,輕輕地幫他翻了個身子。然後,吻了吻他的額頭。
“他已經死了,對他好點。”她很鎮定,扭過頭去,冷冷地看著沈空禪。
“你想幹什麼?”
他看見她的食指動了動,“嗆”地一聲,紫光一閃,她整個人都飛舞了起來。
她曾經嘲笑過郭傾竹,覺得這個人為仇恨瘋狂,十分不值。人生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
如今,她忽然明白了郭傾竹的感受,那種親眼看見自己的親人被折磨至死的痛,是不可忘卻的。
“住手!胡鬧!”沈泰大吼一聲,“輕禪,這是親哥,自家人,你連他也要殺麼?”
她沒有住手,象正在比劍的武林高手那樣沉著冷靜地出招。
“實話告訴你,動手踩斷他骨頭的那個人是我。” 沈泰沉聲道,“郭傾竹殺了我兩個兒子,你說說看,我有沒有資格這麼做?”
她忽然收回劍,道:“爹爹,是你?原來是你!”
“還是你媽媽出的主意好,這世上只有母親最懂得女兒的心思。”他的笑容又恢復了往日的慈愛,“輕兒,等我們殺光了這些人,三和鏢局就沒事了。你進去替爹爹將那個銀錠拿過來。唉,你們這些年輕人真聰明。互兌的事情都能被你們想明白。與官銀互兌,我們倒沒什麼,衛大夫可是擔了不少責任,這在朝中是非法的。事情若捅了出去,大家都脫不了干係。三和鏢局也會跟著完蛋。爹爹知道你喜歡他,可是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放心吧,爹爹將來一定給你找個好夫婿!”
她顫聲道:“爹爹,傾葵他沒殺過我哥哥。您……您放過他吧!他快要死了啊!”
唐蘅聽了這話,只覺心酸。郭傾葵看上去已死去多時,沈輕禪方才還明白,現在卻已神思混亂了。
“他已經死了!”沈泰的口氣已有些不耐煩,“郭傾竹就在附近,你知道麼?剛才我們在半路上還交過手。你看你爹爹的臉,還給他劃了一道!也許他就在某棵樹上看著我們。老二,拿刀來,將郭傾葵大卸八塊,我看看郭傾竹他來不來!”他撫著臉上的一道劍傷,接過老二遞過來的刀,習慣性地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人。
沈輕禪的心狠狠地一痛,將父親猛地一推,尖呼道:“別碰他!”
“輕兒,你連爹爹也敢推了?”沈泰終於怒了,喝道,“放肆!”
他舉起刀正要往下砍,身子忽然一軟,一張臉扭曲了,吃驚地看著女兒。
他看見自己胸口迸出了紅色的血,一隻匕首直插心臟。
“你……你……”他憤怒得說不出話來,忽覺得胸口彷彿被卡住一般,他卻掙扎著站在院中。沈空禪搶過去,緊緊地扶住他。
她的臉色慘白,俯下身去,抱起了郭傾葵的屍首,茫然地向前走去。
…… ……
院子裡除了沈家兄弟之外,還有他們請來的五位幫手。那五人面相陌生、兵器各異,卻全都身法輕靈,動作敏捷,一看就是外門兵器的佼佼者。其中使流星錘的瘦高個子力大無窮,眾人操起傢伙,全都迎了上去,還沒擺開架式,便聽得“當”的地一響,小蔡的腦瓜被流星錘擊了個正著!頓時腦漿流溢,倒地而亡。倒是跟隨他的山人小金格外勇猛,眼見著第二錘又到了,他眼疾手快,從地上拾起一把掃帚從中一攪,那錘快如流星,在半空中變了方向,竟向瘦高個子砸去。他手臂一揚,身子一閃,正要讓開,唐蘅的刀已趕到了。
“我不喜歡殺人!”唐蘅見刀尖上一團血汙,而瘦高個子倒了下去,不由得大聲嚷道。
“這人不是你殺的。”忽聽一個聲冷冷地道。
他回頭一看,見唐芾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正與另一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