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的白衣人纏鬥。那院子甚小,四個人越打越近,像一叢蘑菇似地擠在了一起,唐芾趁機一刀捅過去,替唐蘅殺了那個瘦高個子。
“我可不買這個人情!”唐蘅恨恨地道,又想起了自己的頭髮。“你賠我頭髮!”
“說過多次遍,我不知道那參湯你喝了會掉頭髮。”唐芾追著白衣人到了屋頂,一邊打一邊辯解,“我的頭髮無論喝多少參湯都不會掉!不信我喝給你看。”
“你現在長大了,當然不掉了!”唐蘅也追到屋頂,反手一刀,將白衣人砍倒,“人情我還了。”
原來唐蘅練的是當年何潛刀的刀法,而唐芾練的則是唐隱刀的刀法。兩人雙刀合璧,便能重現當年“唐氏雙刀”的威力。偏偏這對兄弟多年不睦,從沒有聯手對敵的機會。
如今終於走到了一起,雙刀合璧果然威力大增。眨眼間便把那五個人砍得死的死,傷的傷。
“爹爹呢?”打到一半,唐蘅問道。
“還在客棧裡等著我們。我要他休息,這種事,哪犯得著他出面?有我們倆就行了。”
唐芾那張百年嚴肅的臉,忽然向他笑了笑。
唐蘅故意板著臉,不理他。這還是十年來兄弟倆第一次講話。
“小時候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畢竟我們都長大了,還有比頭髮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對不對?”
兩人打得好好的,聽了這話,唐蘅忽然把刀一抽。
唐芾忙道:“我錯了!這世上沒什麼事比頭髮更重要!”
…… ……
正當唐芾唐蘅與那五個外門兵器的人搏鬥時,沈家的老二、老三和老六正騎馬尾隨著抱著銀錠狂奔的蘇風沂。
她剛服過狸貓的湯,胸口直犯惡心,縱馬狂奔,向青嶺山內跑去。
山坡越來越陡,她只好將銀錠拴在腰上,棄了馬,手腳並用地往上爬。
一個人如果抱著五十兩銀錠爬山,自然會很累。她爬到山頂,回頭一看,沈空禪和沈通禪就在離自己不遠處。心中一驚,再往四面一看,方知自己爬錯了地方。
那山頭看似不高,其實下臨絕谷,深不可測。谷中,數只巨大的老鷹在空中悠閒地滑翔著。
等她再回頭時,一個人已抓住了她的頭髮,將她的身子向後一扯,手腳麻利地反捆住了她的雙手。
那人看上去很陌生,長相卻與沈空禪十分相似,年紀卻比他小得多。
沈通禪。沈家的老六。
蘇風沂早就聽說過這個人雖是沈家兄弟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心卻最毒,性好虐殺,走鏢時只要遇險便大開殺戒,血肉橫飛。連沈輕禪都不願意搭理他。
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銀錠,將它扔在地上,道:“你這丫頭真會挑死的地方,我看這裡挺不錯的。你知道麼,這谷裡的老鷹兇猛異常,專啄眼珠子。等會兒我將你吊下去,你只管慘叫,你下面的朋友聽見了,便會乖乖地上來,和我們決一死戰!”
原來沈家三人對唐氏兄弟和王鷺川頗為忌諱。因不識子忻,倒並不怕他。
沈通禪見沈空禪正與王鷺川苦鬥,而沈聽禪在山下亦攔住了子忻,心中略一盤算便計上心來。從包袱中拿出一根粗繩套在蘇風沂的頸子上,打算將她吊到懸崖上喂鷹。
見沈通禪不斷地將自己往懸崖上推,而山谷中的鷹聲譟動不安,蘇風沂禁不住嚇得尖叫了起來!
那一刻,她的腳尖已踢到了崖壁,幾塊石頭從崖上滾落,半晌不見落地之聲。
“救命啊!”
“阿風!”
她看見王鷺川衝了上來,他的手也被捆住了。
“替我解決了他,我下去接應二哥!”沈空禪道。
“原來是英雄想救美!”沈通禪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