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連帶著手也跟著抽搐了一下。
蘇風沂從口中吐出一個細小的竹管,聳了聳肩,道:“這是個很小的把戲,想不到你也能著道。”
射中他的是從竹管裡吹出的一枚銀針,那隻銀箭不過是虛晃一槍。
他怒不可遏,殺氣陡生,揮劍如狂,霹靂般向她斬去!
在這兇狠的攻勢之下,銀色小斧毫無抵禦之力,向前一擋便被削飛。“哧”地一聲,一劍貼臉而過,若不是她閃得快,已經將她的腦袋刺了個窟窿!
她將手中唯一的短斧當作暗器擲出,拔腿就跑,那劍已撩開了她頭上的髮髻,“當”地一聲,一根玉簪掉下來,斷成兩截。她披頭散髮,飛身而出。
小巷十分狹窄,兩旁石壁如削,匆忙中她慌不擇路,從一個衚衕走出,又鑽入另一個衚衕,那男人卻如影隨形般地附在她身後。
她幾乎可以聽見他深長的呼吸,劍尖如蛇吻一般在她腦後劃來劃去。
然後那個可怕的呼吸突然消失了!
她東張西望,不見人影,卻知道這個人一定躲藏在黑暗的某處。
一股凌厲的殺氣如夜霧般降臨在她的周圍。
她將匕首扣在指間,緊張得忘記了呼吸!
正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
握住她的動作十分輕柔。
她想也不想就反手一刀!
那隻手,仍然是輕柔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一個聲音低聲道:“是我。”
她不由自主地縮排了他的懷裡,顫聲道:“那個人……那個人在哪裡?”
“就在你的面前。”
他點燃火折,果見黑衣人默立在牆角,他手中有劍,殺氣卻已消失在無形之中。
那人的右眼中有一道紅豆大小的血痕,目光奇特,反覆打量著子忻。
“傾葵常常提起你。”他忽然道。
“他近來受了點傷。”子忻道。
“我知道,”那人居然很客氣,“謝謝你照顧他。”
接下來,一陣沉默。
良久,那人問道:“這女人是你什麼人?”
“是我的朋友。”
“告訴傾葵我就在附近,讓他放心養傷。”
“我會的。”
“你的朋友很聰明,我不會和聰明的女人計較。”黑衣人淡然一笑,身形一閃,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們在巷中站立了片刻,月光幽然灑下。
“他沒傷著你罷?”子忻一邊問,一邊點燃燈籠,在她臉上左照右照。
那光十分耀眼,她眯起眼睛,道:“沒有。”
他的手卻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擰來擰去檢視。
“幹嘛擰我的臉?” 他的動作那樣野蠻,她立即動了氣。
“別動,這裡有血。”他從懷裡掏出個水壺,將水淋在手絹上,仔細地擦拭著她臉上的一塊血跡。
她恍然想起黑衣人的劍曾經從她臉上一貼而過,大約是將沈輕禪的血也帶了過來。
血跡消失,露出潔白的肌膚,他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受傷。”
他垂頭看她的時候,鼻尖幾乎從她臉上劃過。她聞到他身上飄來的一道淺淺的藥氣,便瞪大眼睛,怔怔地盯著他的臉。
他目光幽深,久久地凝視著她。
氣息在彼此的唇間交錯,她不由自主地踮起了腳,使勁地揪住了他的領子。
見她的頭仰得如此厲害,他的手只好從她的下顎一直滑到腦後,然後捧住她的腦袋,生怕她會摔倒。
驀然間,她的鼻子猛地一酸,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一團水霧噴到他的臉上。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