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路放路一龍和諸葛銘等住的是前一排。後面這一排,緊靠著山的,倒是空置了下來。如今其中這一間,便一直給秦崢住著。
這間松木屋,倚山傍水而建,松木屋之後便是連綿山巒,松木屋之旁都是盤踞百年的老松樹,松樹一旁有溪水汩汩,倒也清雅。
此時秦崢斜靠在松樹下用木墩子做成的長椅上,眯著眸子,正在那裡慢騰騰的將熟透了的松子剝開,一粒粒往嘴裡填。此時正是松果成熟的季節,松葉凋零,松果變成蓬鬆松的褐色,這漫山遍野的,抬手一摘,便可吃將起來。
黃昏時的陽光經過老松樹篩過後,灑在她的臉上,把她整個人映照得彷彿散發著淡紅色的光暈。偶爾有黃色的落葉打著旋兒,緩緩落在她的衣服上,她也不動,只眯眸笑著。在她的身側,有一隻白淨的小兔子,眼睛滴溜溜的,走來走去,也不怕人。
諸葛銘嘆息,這實在是一個太過淡然嫻定的女子,也難怪路家最能神機謀算的九少爺也降伏不住了。
凡是能入他人彀中的,皆因心中有欲。若是無慾無求,自然便能逍遙自在。
諸葛銘一聲嘆息,秦崢自然是聽在耳中的。
她淡道:“諸葛先生怎麼來了。”
嘴裡這麼問著,身子卻是連動都不曾動。
諸葛銘苦笑,怎麼連這淡而無味的語調,都和自家少爺一個模子出來的一般呢。
諸葛銘上前一拱手,道:“諸葛銘前來,是想請教秦姑娘一件事。”
秦崢慢騰騰地坐起來,睜開眼,道:“你問吧。”
諸葛銘一笑,這才道:“姑娘昔日在高璋身邊,可曾聽過高璋身邊有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
秦崢挑眉,眸中泛起疑惑。
高璋身邊的女人,當年除了自己,勉強算得上是霸梅?除此之外,南蠻軍中幾乎沒有其他女人了。諸葛銘問這個做什麼?
諸葛銘見此,只好解釋道:“如今我們得到情報,說高璋當初離開大炎,身邊帶著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離開的。我等疑惑,這是什麼女子,竟然讓高璋在匆忙逃命之時依然帶著。”
秦崢聽到這話,憶起高璋,低頭沉思一番,最後終於抬眸,道:“我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女子。”
諸葛銘見從秦崢這裡挖不出什麼訊息,只好道:“既然秦姑娘不知道,那我們另想其他辦法吧。”
相對兩無言,諸葛銘靜默了片刻,終於又試探著道:“姑娘,有一件事,不知道諸葛銘當講不當講。”
秦崢抬抬眼皮子,懶懶地道:“諸葛先生比我見識多,書讀得也多,自然明白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如果諸葛先生覺得不當講,那就不要講好了。”
這話,噎得諸葛銘一時無言,半響終於道:“就算不當講,還是得講。”
秦崢點頭:“那就請講吧。”
諸葛銘到底臉皮厚,當下笑了下,道:“秦姑娘可知道,最近我們少爺寢食難安,人都消瘦了一圈?”
秦崢蹙眉:“這個倒是不知道,我好幾天不曾見過他了。他怎麼了?”
他怎麼了?這話問得好生輕巧。
諸葛銘審度秦崢神色,卻見那眸中雖淡,倒是確實難得地寫著憂慮之色。
當下略一沉吟,或許這女人心中此時對少爺並無其他想法,不過到底是關心少爺的。
諸葛銘心中有了底,便不動聲色,故意道:“或許是為了皇上要賜婚的事吧。”
秦崢聞言,道:“賜婚一事,我也聽說了。只是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寢食難安吧。”
諸葛銘聽了這個,故意憂慮重重地道:“秦姑娘有所不知啊,如今皇上催得緊,少爺也不好公然抗旨不遵。可是若真娶了那公主,又怕日後行事諸多不便,受那孟南庭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