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當然不是受孟南庭掣肘了,不過這裡面有些事,諸葛銘總不能講得那麼直白。
這件事其實秦崢早已想過了,當下直言道:“若真得娶了雲若公主,未必就不好。”不過這位諸葛銘看著很是精明的樣子,怎麼可能想不清楚其中的關節呢。
諸葛銘聞言,呵呵一笑:“可是少爺卻自有一番志氣,不願意以自身婚事來下注,況且路家昔日的事,姑娘也是知道的。”
秦崢點頭:“這倒也是。”
諸葛銘話已經說到這裡,只好繼續道:“如今少爺最愁的,便是該如何拒絕皇上的賜婚。最近這些時日,我們也在想著,有一個法子,是最穩妥不過的了。”
秦崢最近偶爾也在為路放琢磨這件事,聽他這麼說,便問:“什麼法子?”
諸葛銘一笑,道:“若是少爺能夠趕在皇上賜婚的聖旨之前成親,這件事不就解了?”
秦崢聞言,皺眉半響,點頭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不過這成親不是說成就成的,至少了,也該有個新娘不是嗎?”
諸葛銘嘆息:“是啊,只可惜,總是少了這麼一個人啊!”
秦崢聞言,心中已經明白,這諸葛銘繞了偌大一個圈子,原來這話頭竟然是在這裡截著自己。
當下秦崢便故意道:“雖說少了這麼一個人,可是隻要諸葛先生留心找找,總是能找到的。”
諸葛銘聽她這話,便細細察她神色,卻見她的眉眼影藏在樹蔭裡,只那麼半合著,神情卻是看不清楚,只是總覺得有些蕭瑟。
諸葛銘細細看了半響,最後終於不再說話,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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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心內鬱結的路放,山雞叫了三聲,就已經起床了,開始在山地的操場上晨練。很快諸位將士也都帶著屬下開始在落甲山各處山頭的操場晨練了。一眼望去,就著朝間迷朦的山霧,只見各處山上都有操練的將士,高亢的口號之聲響徹山澗。
就在路放所在的這個山寨子裡,將士們頂著初冬的料峭,一個個脫去了上衣,只著單褲,在這校場操練武藝。
路放負手而立,望著在霧氣中那一個個精壯的漢子。結實的胸膛,黝黑的肌膚,健壯的步伐,汗水從他們胸膛一滴滴淌下,胸膛上的熱氣幾乎驅趕了周圍的寒涼。
二十幾萬的血性男兒,潛伏在這落甲山,伺機而起,光復這大好河山。
回首間,是連綿不絕的山巒,巍峨雄壯。此時朝陽自山的那邊漸漸起來,萬道紅光將這一片大好山河籠罩,好一派瑰麗景象。
江山大好,怎不引得群雄競相折腰。
垂眸間,思緒翻飛。
國仇家恨,被踐踏的土地,失所的流民,餓殍遍野的村莊,這是南蠻的鐵蹄留給大炎的傷痕。
路放望著這山間繚繞的霧氣,在這霧氣中,眼前彷彿浮現一個失去了顏色的紅頭繩,在那裡瑟瑟的發抖。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吐出了這些日子堵在心間的鬱氣。
光陰大好,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怎麼能一直沉湎於兒女情長。
就在這時候,連裕急匆匆地前來,到處找著路放,待見了路放,氣都來不及多喘一下,便忙稟道:“將軍……將軍,秦姑娘下山了……”
路放心猛然一沉,忙命道:“下山?說清楚些!”
連裕忙道:“是秦姑娘,說要離開了,留下一個信函,然後要了一匹馬下山去了。”
路放眯眸,緊抓住連裕:“往哪個方向走?”
連裕被抓得太緊,喘息艱難,不過還是努力道:“正門……我們想攔,但攔不……”
他話沒說完,路放已經不見了蹤跡。
他拎起外袍,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