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無奈扶額,“看來彥卿也不習慣平靜日子,剛才的狀況讓彥卿找回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浮魚他們兩個在丹鼎司的一處靜地等待,聽到小弟弟這番話,浮魚忍不住笑了,“這麼說,你還想對付一些難纏的外敵?”
彥卿:(??? д ???)!!!
“彥卿當然希望羅浮安定平穩,但是彥卿心裡總有一種……拿捏不住的不踏實。”彥卿連忙給自己找補。
浮魚摘下矇眼的白色綢布,露出一雙特殊的血紅寶珠眼睛,“居安思危?這是個很好的心理,有什麼可憂愁的呢?”
彥卿有點蔫巴,“是彥卿多想了嗎?將軍雖然近來焦躁,但在公務大事上依舊氣定神閒、盡在掌握……我這算是?”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彥卿語氣憂嘆,還有點自嘲。
“誰說小孩子的發愁就不是愁了?”浮魚眯起眼睛笑了,一張軟和的長相,笑起來甜甜。
“彥卿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彥卿弱弱反駁。
“那好吧,彥卿小大人,我就不說一些哄孩子的話了。”浮魚睜開眼睛,仰頭看向比她自己高一頭的少年。
“你是怕自己的考慮,已經在景元將軍的預料之中,怕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更怕自己讓將軍失望?”
說完這些,浮魚又忍不住笑了,“初見你時,你是展露鋒芒,急著出鞘的利刃,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是什麼讓你現在猶豫多慮了?”浮魚的笑容轉而欣慰,“這不是不好,這是你長大了,學會考慮,學會選擇,學會目光長遠。”
“不用擔心會辜負將軍的期望,你所經歷的一切成長就是他的期望……將軍以智謀見長,那麼你就是他手中的利刃。”
“也不用擔憂心境的變化,會影響你的劍藝感悟,因為在我看來,你現在恰恰是正面的突破。收斂鋒芒自如的長劍,一旦出鞘便是立於不敗之地。”
“那麼彥卿,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景元將軍一向開明,怎麼會苛責於你呢?更何況你於羅浮災禍救治的事件中,也起到關鍵作用。”
浮魚閉眼微笑,看著有點調侃的壞壞,“試著將你的想法告訴將軍吧,你現在長大了,可以質疑將軍啦。”
正聽著吸收經驗的彥卿,這話一出,讓彥卿呆了,“欸?”
“你太聽話了啊小弟弟,景元現在巴不得經歷一出叛逆孩子的教育戲碼呢。”浮魚把話說的差不多了,就轉身準備走了。
“哦⊙?⊙!差點忘了,我把阿茫丟在工造司了,這傢伙沒有急著過來,就是讓人低聲下氣的哄呢。”提起阿茫的浮魚,有點咬牙切齒。
彥卿現在精神多了,“嗯,多謝浮魚姑娘的開導,彥卿的心裡可謂是豁然開朗……工造司的司砧現在丹鼎司休養,我先行探望再轉而報告將軍,就不送浮魚姑娘了。”
“當然,就此留步吧。”浮魚重新在眼睛處繫上白色綢布,帶著獨屬於她的滿身叮了咣噹離開了。
另一邊,小道童採煬在病床上哭唧唧,朝床邊的人伸出雙手,感動得涕泗橫流,“師弟!”
廣白相當配合地伸手包住採煬的兩隻小手,也是發自肺腑地說出用心之言,“師兄!苦了你了!”
“師兄不苦,是師兄害了你啊!”採煬聲音帶哭腔,說話抑揚頓挫跟唱戲似的,“都怪師兄不告而來,還給你惹了麻煩!”
“師兄此言差矣~yi~”廣白更是拖起了長調,唱了一出感人肺腑的大戲。聽者落淚,聞者傷心。
然後廣白突然湊採煬耳邊,問:“老六來了?”
提起這個,採煬的眼神躲閃,甚至有些震顫,那是害怕畏懼的表現,他哆嗦著唇瓣,只說了個,“我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