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今夜回來這麼早,長樂坊的兇犯都抓捕歸案了?”
蕭彥聞言一愣,少頃,他向陸子卿靠近一步問。
“你怎麼知道我去抓兇犯?還知道在長樂坊。”
陸子卿也愣了,才反應過來嘴巴太快,他眼神閃爍,解釋說。
“我、我是回來時聽路人說的,長樂坊有新來的美人還有錦衣衛,我想,侯爺可能也在那處。”
這個眼神?
長樂坊,美人……
那人到底是誰?
蕭彥沉在白紗飄逸的樓裡,看向舞臺中央翩翩起舞的綠衣女子,緩緩走上舞臺。
輕紗朦朧,從他額頭滑落下來,鼻間是熟悉的味道,迎上一對清眉秀目。
蕭彥輕輕拉下女子的面紗,極致的臉讓他愕然大叫一聲。
“子卿!”
“少爺醒了?”小六端著洗臉水放到洗臉架上,擰了熱帕子過來。
“陸公子和楊副將他們一大早就出門了,早膳已經準備好少爺起來吃吧。”
蕭彥掀開被子,坐起來長舒一口氣,頸間後背黏一層汗,他接過帕子擦了擦臉,隨手扔回去。
“流這麼多汗,少爺很熱嗎?還是生病了?”小斯接回帕子,看外面的天說。
“入秋都有一陣子了,昨夜很涼快啊,我去拿件中衣給少爺換上。”
蕭彥用完早膳出了門,駕上墨鯤就往宮城方向。
街市人流語笑喧闐,卻擾不散他那個莫名其妙的夢,那麼清晰真實。
,!
真實到讓他似有似無生出一絲,連自己都沒辦法解釋的錯覺。
一直帶到乾清宮,隔遠就見殿外跪了個人。
高簡掛著笑意迎上來打招呼。
“定北侯來了,皇上已經等著了。”
蕭彥點頭沒走幾步,殿前跪著的人忽然朝他走過來,看到那個紅眼眶,他腦子裡又莫名其妙閃出夢裡人的眼睛。
昨夜陸子卿的眼眶也是這樣泛紅,像是哭過以後的樣子。
“宸妃娘娘。”蕭彥隨意打了招呼。
宸妃攔在前面,抹掉眼淚重新掛上恨意,“定北侯此番立了大功,必然很高興吧。”
“在其位謀其職,自然不敢有負聖上期望,不過……”蕭彥說。
“看娘娘神色,鏟貪官除奸佞這等舉國歡慶之事,倒像是高興不起來啊。”
宸妃眼裡浸滿憤恨,緩步走向蕭彥,高簡見勢上前低聲勸解。
“娘娘還是先回去吧,皇上還等著定北侯覲見,耽擱不得呀。”
“哼,少在本宮面前惺惺作態。”
宸妃無視高簡,直盯著蕭彥,耳邊米珠流蘇晃動,低聲切齒道。
“若不是你,我弟弟此刻怎會受牢獄之苦,我爹更不會被削職,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娘娘要說此事?”蕭彥眉間冷然,“令弟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娘娘是再清楚不過,早就該料想到會有今日,與我蕭彥可扯不上任何干系。”
“至於令尊,縱容兒子結黨營私,貪墨軍餉,還有一些別的事,按律應該充軍流放,聖上仁德,念著郭家功勞只削了他的職位,已是法外開恩。”
“再則……”他壓低聲音說:“娘娘這些年也落了不少好處吧,可別讓郭家的軍功消磨殆盡了,到那時,娘娘這身榮華可就得煙消雲散。”
“你……”
“微臣還要見皇上,就先告退了。”
蕭彥進了乾清宮,宸妃怒目盯著他的背影,心火直衝腦門。
“娘娘,咱們眼下正值危難時刻,先冷靜下來想想法子。”紅袖說。
“皇上這段時日正在氣頭上,您越是哭求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