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下狠手,只是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收斂了。
林歲諷刺一笑:“你們認為她不祥,認為她是邪門的怪物,所以你們不待見她,甚至厭惡她是嗎?”
“可她是你們生出來的,她身上流著你們的血,她不祥,你們只會比她更不祥,該被唾棄的,更是你們自己!”
棠母瞬間臉色鐵青:“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
她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她知道這種事一旦傳揚出去,丟的還是他們棠家的臉。
她更知道,棠溪再怎麼樣也是她的親生女兒。
可她被林歲的話刺激到了——這麼多年過去,竟然還有人說她不祥。
她氣得口不擇言:“棠溪她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害死了一條人命,她不只邪門,她根本就是一個殺人犯!”
話音一落,連空氣都凝固了。
林歲聽到身後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她連忙回頭。
背對著她的棠溪渾身發抖,林歲探過身去,看她雙眼依舊緊閉,卻死咬著嘴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也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就連林歲只是輕輕碰她一下,也像不能承受似的,瑟縮著往被子裡躲。
“哇,殺人犯誒,這麼酷的嗎?”
嬌滴滴的驚喜笑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林歲看去,微微一愣。
黎野拿著藥回來了,而他身邊,還跟著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女人上身穿著露臍短袖,下身搭配一條高腰闊腿褲,波浪卷的長髮如海藻一般,精緻的眼妝亮閃閃的,不過輕輕一瞥都像在放電。
她腳步輕快地走進門來,笑眯眯道:“伯母,這也太棒了吧。你怎麼知道,我們這幫人最喜歡的就是殺~人~犯~了呢?”
被她陰陽怪氣著,棠母一張臉更難看了。
她眼神不自覺轉向棠溪。
被子沒蓋嚴實,露出棠溪背上一小片鞭傷,在白皙的面板上尤其刺眼。
棠母眉頭緊皺。
她不是讓保姆給棠溪擦藥了嗎,怎麼看起來還是這麼嚴重?
林歲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為所動。
有點母愛,但不多。
林歲又瞟一眼何歡妮,淡淡道:“棠夫人,你是不是不止一次地感激,當你決定收養你妹妹留下來的遺孤時,你丈夫不僅寬容大度地接受,還拿你妹妹的女兒當親生孩子對待?”
何歡妮眸光一顫,驚慌地望著林歲。
她知道?難道她真的知道?
她想讓林歲閉嘴,卻因為心虛,發不出半點聲音。
棠母眼皮子也跳了跳,無端感到心慌:“你想說什麼?”
林歲一個外人,為什麼會知道她家的事?
就棠溪那張嘴,能說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