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是這麼想;現如今流民所在之處訊息斷絕;大家也只能去推測;
徐州黃河北岸的情形和大家推測的並不一樣;流民並沒有十萬;看到黑壓壓一片人群;誰還會細細點數;只是朝著多的去估計;實際上流民是四萬不到
自鄆城縣向南;沿途不斷有流民彙集;不斷的破壞沿途村莊;裹挾百姓;但同樣有大批的流民支撐不住餓死病死;還有和沿途鄉勇團練甚至官兵衝突戰死;也有人中途散去偷跑;這麼不斷的進進出出;維持在四萬不到的數目上。
一路南行;老弱病殘都死掉了;沒有多餘的食物給他們;他們也搶不過青壯;現在的流民都是青壯男女。
每天依舊飢餓無比;每天依舊有餓死的人;不過餓死的人越來越少了;絕大多數人在兩天內多少都能吃點東西;有人甚至還能半飽;就這麼維持著不斷向前。
同時流民隊伍的組織變得比先前嚴密了不少;儘管大批餓死;可那些帶頭“好心人”卻活的很好;每天鼓動大家向南;每天宣講什麼彌勒;什麼老母;什麼真空家鄉;什麼現在有大難;將來是極樂。
在這樣絕望的氣氛中;在每天不斷的鼓譟中;在飢餓的虛弱中;這些流民大多已經深信不疑;那些帶頭的“好心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在山東地面上;剛從鄆城縣出發的時候;想要衝進守衛嚴密的圍子寨子裡吃口飯很難;往往不管不顧的衝;死傷一片只能退下來;可越到後來;能開啟的莊子寨子就越多;山東處處遭災;也沒什麼繳獲;可畢竟是個補充;災民流民們以為這是因為自己的虔信;以為有了保佑;實際上因為他們沒有了老弱病殘的累贅;越來越有經驗。
流民裡也有格外勇武拼命的;也有伶俐善於鼓動的;這些人都過得比別人好不少;他們漸漸的成了這隊伍的骨於;每天幫著“好心人”鼓動;幫著維持秩序;也曾有某些小隊想要回家想要去別處;都是被他們發現;然後徹底滅殺
進了南直隸徐州境內;開始連破了兩個小寨子;不少人都能吃了個半飽;很多人的心氣都高了起來;摩拳擦掌的想要開更多的圍子寨子;遠遠看著沛縣縣城;大家都很想過去;不過大隊一直向南;走到什麼茶城和境山一帶;已經頗有經驗的流民知道這裡有大莊子;開了之後肯定好處多多。
但這個莊子出人意料的難啃;原來大傢伙咬著牙衝上去;前面的人肯定要死;那是倒黴;也是解脫;後面的人再上;往往鄉勇團練就抵抗不住;沒曾想這個莊子裡面青壯眾多;兵器齊全;居然還有火器;靠近了土炮轟鳴;丟了幾百條性命後;帶隊的不敢再去攻打了。
不過這莊子倒也懂得做;居然還給出些糧食來;流民隊伍和這個莊子拉開距離後才敢生火做飯;無非是搶來的鍋灶煮粥;再把什麼野菜草根一切能吃的丟進去亂煮;味道不敢奢求;吃飽都不敢說;無非是能維持著活下去罷了。
若在境山上向下看去;野地裡處處篝火;每堆篝火周圍都有不少流民聚在一起;火堆邊上有人在聲嘶力竭的宣講;原來這是“好心人”們做的;到現在;有很多口才好的流民也上去講了。
“真人說向南就能活;南邊徐州城裡的糧食堆的山一樣高”
各處宣講的東西都差不多;無非是徐州城內有多少好東西;糧食多的吃不完;而且豬羊也養了不少;只要開啟了徐州城;不光能吃飽;還能吃肉。
這些話要在平時;大家都當他是個笑話;京師好東西更多;那和你有什麼關係;可到現在;每個人心裡都好像有火在燒;大家被飢餓折磨的太久;只想著吃一口飽飯;大家已經習慣了聽這些“好心人”的鼓動和宣講;不會懷疑什
快要進入南直隸的時候;有人開始說徐州這邊;說什麼朝廷賑濟流民災民的糧食被人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