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團練心驚膽戰,連城門都沒有來得及用沙土堵死,所以這填土攻城,一日之內才有那樣的效果。
而這濟寧城則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這是比徐州還要大的城池,更不要說他糧草物資都是齊備,有官兵,有民壯,該做的防備都已經做好。
圍困這樣的城池,即便是官軍也要大費力氣,莫說是這些一盤散沙的流民和饑民,看這面城牆的防禦,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死傷才能將斜坡土山堆到城頭,而且災民流民也不是完全麻木,今日裡逼迫,明日裡可能就要出亂子了。
長時間操弄人心,煽動百姓,能有什麼反應,聞香教這些核心高層當然是心知肚明,可各個又好像毫不在乎。
徐鴻儒命令一下,立刻有人層層傳令,能看到前面又在驅動,徐鴻儒看了幾眼,卻是邁步向下走來,大車邊上直接跪在地上作為臺階。
“教尊,官軍前鋒已經到了東平州,大隊很快就要來到。”下了大車,謝明弦在幾個人護衛下走過來,湊到徐鴻儒耳邊說道。
徐鴻儒點點頭,謝明弦又是說道:“這些日子咱們的人混進鄒縣很多,只要城外發出訊息,這鄒縣肯定能夠拿下!”
“你安排騎馬的催促鴻舉抓緊,讓他不要在路上破那些寨子,開了鄒縣,有他快活的時候。”說到這個,徐鴻儒眼神慎重了不少。
謝明弦連忙答應,然後猶豫了下又是開口說道:“教尊,在這濟寧城下耽擱太久怕是麻煩,這麼多人,不管怎麼節省,咱們的糧食都撐不過去,而且這濟寧城太結實,總是這麼消耗人命,怕是會散走不少人。”
徐鴻儒停住腳步,轉頭看向遠處的城池,嘴角卻泛起一絲冷笑,森然說道:“信已經送進去了嗎?”
“已經送進去了。”
“那就繼續猛攻,只要咱們這麼壓迫,就能從這濟寧城壓出糧食來。”徐鴻儒笑著說了句。
“靠著那信?今日裡打的這麼猛都不見他們露頭?”謝明弦頗有疑慮的說道。
“他們靠著運河錦衣玉食,過得是人上人的日子,又怎麼會和我們這些苦哈哈一起鬧騰,可如果把濟寧城打壞了,他們的家業也會壞掉,而且這濟寧城上下都知道他們是燒香信教的,到時候就算他們不想出頭,也有人逼他們來談。”徐鴻儒的話音不高,他和謝明弦對談的時候,其他人都知趣的走遠些。
說到這裡,徐鴻儒轉頭看了眼遠處的城池,冷笑著說道:“再堆高些,城內就要急了。”
謝明弦默默點頭,下意識的環視一圈,湊近了低聲說道:“教尊,不能在這邊留太久,這十幾萬人是一盤散沙,大都是餓肚子的,官軍大隊一過來,他們什麼都頂不住,只怕咱們的老營底子沒上陣之前就被衝散了,這濟寧城不是這麼容易拿下,咱們還是走吧!”
徐鴻儒神色淡然,瞥了謝明弦一眼,微笑著問道:“明弦,你怕了嗎?”
一聽這話,謝明弦頓時臉色漲紅,激動的粗聲說道:“教尊,屬下願率領本部迎戰官軍大隊,若有臨陣脫逃退縮之事,甘受天火焚身,教法處置。”
身為教中高層核心,這天火焚身可不是唬人的營生,而是聞香教中最殘酷的刑罰之一,滾油從頭頂淋下,再加上一把火,在聞香教教主面前發這樣的毒誓,足見其決心。
“自家人,何必說這樣的話,明弦,你是不是以為本座昏了頭,看著這喧嚷場面忘乎所以?你覺得本座是這樣的人嗎?”徐鴻儒悠然反問。
“屬下不敢,只是教尊要做大事,可不能有絲毫的輕忽,此時本教看著無所阻擋,可此時也有大凶險啊!”謝明弦有些尷尬,卻還是肅聲陳述。
徐鴻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笑著問道:“明弦,你看著圍城聲勢浩大,濟寧城池驚懼,兗州府各處驚懼,但這真能嚇得住官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