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王爺距離儲君之位又更近了一步。”花顏嘆道。
晉王的智謀手段的確令人歎服。
貞側妃心內亦泛起一絲漣漪。
這些時日,晉王雖事忙,卻不忘遣景明送來些古玩孤本。偶爾來雲意殿與貞側妃下棋對弈或彈琴作畫。
新婚燕爾,晉王尚算用心。
因此自侍寢那日後,貞側妃已對王爺漸生情意,自然也盼著王爺能登大位。
不知不覺已至子時,夜宿如意殿,花顏又怎敢讓側妃安然歇息。
主僕二人靜臥閒談,仿若回到臨安府時,每逢花顏值夜,總有說不完的心事與閒話。
花顏亦藉此機會,將近來發生的事和側妃一道,逐一梳理串聯,也對雲意殿的於賀元兄弟和春夏秋冬四人有了判斷。
除秋兒尚有一絲嫌疑外,其餘人暫時可信,但春兒夏兒來自慶國公府,還需進一步觀察。
不知為何,花顏心裡一直有些犯嘀咕,晉王花費如此大精力對待慶國公府一案,本身就很有些不同尋常,因此她一面有意讓冬瓜交好於嬤嬤,也對春兒夏兒留了些心思。
“餘侍妾已死,咱們接下來該當如何?”天將明時,貞側妃沉凝問道。
“小姐,餘侍妾只是其中一枚棋子罷了。
奴婢揣測,她一開始可能意識到荷包不妥,但應該到死才想明白那荷包上的絲線有誘蛇之效,餘侍妾之死,想必是海棠院尚有剩餘絲線所致。
奴婢已吩咐冬瓜和明月前去檢視,真正的緣由,等咱們回去後便可知曉。
但此事恰如夫人處置文姨娘之事,夫人身為主母,雖明知是文姨娘所為,因沒有切實證據,亦只能尋個養病的由頭將其拘禁在莊子中。
見貞側妃緘默不語,花顏只得肅然道:
“王爺多倚重蔣家,側妃切不可奢望王爺能為您撐腰做主。
說句血淋淋的話,處身王府,後宅爭鬥便在所難免,咱們明知是如意殿這位所為,除非一擊必中,否則也唯有隱忍。”
次日一早,和貞側妃回雲意殿後。
冬瓜立即回稟,海棠院餘侍妾寢殿內殘留蛇床花的味道,但因味道極淡,府醫並未察覺,只依據十餘條蝮蛇屍體,查明此毒蛇系西南獨有物種,且此毒尚無解藥。
“我在餘侍妾那裡曾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但炭盆內並無異樣,應是被調換過了。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蛇床花的味道稍稍比荷包上的還要濃郁些。”
冬瓜私下與花顏說起。
花顏回憶藥典中的記載,瞭然道:“蛇床花的汁液遇火後味道更甚,想必是餘侍妾猜到了些什麼,想燒燬絲線,卻不料引火燒身。說她是自作孽也罷,無知也罷,此事便只能這麼過去了。”
一個沒有品級的侍妾,不出兩日便再無人提及。
當日出現在府外的賊人,宋長史與蕭指揮使還沒調查出線索,府醫就在王妃的如意殿圍牆下發現了一處牆洞,這一發現頓時讓宋長史等人出了一身冷汗。
“如意殿也有牆洞?”
花顏聽說後,頓覺棘手:“王妃謀劃周全,若王爺知道,大概一時倒也不會懷疑到她了”
到了傍晚,柱子終於帶來了唐府的訊息。
京城經過一夜動亂,許多處府邸損失慘重,更有兩位三品官員被害,好在昨夜子時過後,天武軍出兵才肅清兵匪。
唐府因準備周全並無損失,甚至還有餘力幫同一條街的莊府和孫府抵禦了數波匪寇。
此外,貞側妃與花顏也透過唐府的訊息知道,裕王兵敗,自刎於太極宮前,其生母淑妃於寢殿內自縊身亡,陳家全族成年男子盡遭賜死,其餘人等皆流放至邊關。
至於裕王謀害太子一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