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玉掌覆上了額頭,輕笑道:“我都四十來歲的婆子了,又不是年輕粉嫩的女孩兒家,哪裡還會有什麼桃花劫之象?先生如今老了,倒是很會取笑我了,如今給四哥看脈才是正經。”
雍正瞅著有琴松的神色,再看著黛玉的形容,也是一笑,很是有些歡喜。
黛玉不覺嗔道:“你如今病著,倒是一臉喜色的?”
“當然,我的玉兒,縱然是四十歲了,可是還是一枝粉嫩桃花。”雍正眼裡似包羅永珍,又如同烈焰燃燒,只是在因為下雨而略有些昏暗的宮殿中,顯得不是很清晰,黛玉也瞧不清楚。
黛玉只是輕輕哼了幾聲,眼裡有些不悅的神采,道:“聽你的意思,倒是說我很是會招蜂引蝶了?”
雍正滿臉冤枉,咳嗽了幾聲,才道:“真是冤枉,我哪裡敢這麼說?”
他是雍正大帝,他才不會怕那些狂蜂浪蝶,而是,他想揪出那些人來。
看到夫妻說笑,有琴松倒是退了出去,一句話都沒說。
黛玉見狀微微一呆,不過既然他把過脈息了,李德全的機靈自是會跟著他去取藥方配藥,因此倒也不是很擔憂什麼。
她記得,她的心中,還藏著一曲鳳歌,可惜,如今也只能埋在心底了!
她不管朝政,不管宮闈,她只顧著她四哥的安危,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他的衣食起居,不願意假手他人,更不願意讓讓外人知道雍正的病重。
月上柳梢,弘曆帶著奏摺過來請示雍正,雍正半靠著身子,眯眼聽著。
忽然聽到有保定地方官上本道:“保定今有一風度文士,年雖老,容卻鮮,溫潤如玉,才華如仙,言談舉止,頗有金馬玉堂之氣,出謀劃策,救濟百姓甚多,民心所向,待其極善。”
黛玉畢竟是個柔弱女子,半靠著床柱打盹。
雍正忽然讓弘曆止住,弘曆睜眼看著打盹的額娘,在黑夜中這般可愛。
雍正輕輕地扶著黛玉躺在了床裡頭,蓋上了薄被,才回頭輕聲問弘曆道:“此人是誰?上書為何?你可曾吩咐人去打探過?”
弘曆點頭,輕聲道:“此人極怪,人稱八公子,明明已半百年歲,卻取了這麼個年輕的稱呼,且面帶鐵罩,容顏不露,倒是氣度不凡,隱隱然有皇室貴氣,只因數年來他在保定一帶救濟百姓無數,故保定地方官員往上遞交摺子,請皇阿瑪這意,如何賞賜八公子。”
聽了弘曆的話,雍正又伸出蒼白的手拿過奏摺細看,眼裡閃過一絲詭譎的寒光,輕聲呢喃道:“八公子,好,八公子是麼?八公子……”
這一聲低喃,倒是惹得黛玉翻了個身,不過不好,沒有醒來。
弘曆肅然道:“兒臣已經派人打探,但是這位八公子神出鬼沒,倒是讓人不知道如何掌握行蹤,兒臣派去的人,也沒有一個真正地見過八公子的容顏,倒是氣度舉止,迥然皇室之派。”
雍正輕笑道:“是啊,多少年了?兜來兜去,大家夥兒都老了,偏生,還是有些不安分的人,藏得好,藏得深,還是想出最後一招。”
弘曆終究不及雍正歷經的風雨多,俊美的臉上有些不解之意,道:“皇阿瑪的意思是,這位八公子竟是認得的人?且還心懷不軌?”
雍正淡淡一笑,輕聲咳嗽了幾聲,手帕掩口,有些疲憊,縱然在桃源宮中將養著,可是往日豐盈的臉此時也有些消瘦,讓人心痛的蒼白。
“鬥了一輩子,唯獨能勝天的,弘曆你知道是什麼呢?”雍正不答反問。
弘曆想了想,笑道:“有些人,生來鬥,家常鬥,鬥到最後,都比不過老天,老天給多少壽命,就活到多少歲,誰能活得最久,誰就是勝了。”
雍正點點頭,有些讚歎之意,滄桑地道:“是啊,賽壽命,誰活得最久,敵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