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哥兒與振哥兒看到胡厚福喜笑顏開,立刻圍了上去。魏氏原是瞞了丈夫前來長安的,此刻見到胡厚福便頗有幾分不自在。可是家中緊急危機已解,她數月不見丈夫,也想跟丈夫說幾句話,小步挪了過去。
兩兒子已經一人一個抱著胡厚福的胳膊,親熱的問候。振哥兒到底年紀大些,還關心的問家裡的生意:“可是事情解決了爹爹才能來長安?”
雖然胡嬌已經寫信給家裡了,但總比不得胡厚福親口說出來更能令他們安心。
胡厚福一家站在院子裡說話,胡嬌懷抱著幼子,感受著他對自己的依戀,一面伸出手來在他背上輕拍,一面將許珠兒也攬進了懷裡:“小丫頭真是想死孃親了!”
許珠兒順勢摟住了胡嬌的腰,也將自己埋進了孃親的懷裡,幸福的蹭了又蹭。
許小寧倒是想跟姐姐搶地盤來著,可惜孃親力氣比較大,被她摟在懷裡施展不開手腳,只能作罷。
當晚許府設宴,慶賀胡家危機過去。
許清嘉還留在宮裡未曾回來,只有胡厚福一家以及胡嬌帶著一兒一女。許小寧高興壞了,席間也緊坐在胡嬌旁邊不肯離開,自己不好好吃,卻將面前擺著的魚丸子一勺勺舀到胡嬌碗裡:“孃親多吃點!”
她另外一邊坐著許珠兒,個頭要比許小寧高,自然伸臂挾菜的範圍要廣上許多,於是小丫頭幾乎將自己能坐著伸臂挾到的菜都往胡嬌碗裡埋,口吻也是一般無二:“孃親多吃點!”
胡嬌簡直感動壞了!
往日這倆孩子哪裡知道給她挾菜,都是埋頭吃自己愛吃的。
“看來以後還是要讓嫂子多給我看看孩子,我走了這才幾個月,珠兒跟小寧都一下長大懂事了,還知道心疼我了!”
魏氏與胡厚福短暫交流,得知家中生意諸事和諧,對小姑子真是感激不已,聽了她這話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就妹妹家看了看孩子,家裡的事情還是指靠著妹妹,不然……誰知道如今是什麼光景呢?”說著拿帕子拭淚。
她到底是後宅裡的婦人,不曾經歷過這麼大的風雨,自邢樂康開始向胡家出手,胡厚福生意困頓,她心中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眼淚。
如今雲開霧散,真是說不盡的開懷。
“嫂子說哪裡話,姓邢的自作孽不可活,已然伏誅,家產充公,也是他心術不正,罪有應得。哥哥好好做生意,這原本就是天降橫禍。”
邢家庫存金銀被收繳,運往京師,其餘固定資產以及家奴全部發賣之後,包括邢樂康在內的男丁處斬,女眷流放嶺南,在胡嬌他們離開蘇州之前,已經出發前往嶺南,終生不能再踏足蘇州府一步,也算是邢樂康多年做生意不擇手段的代價。
當晚賓主盡歡,散了席胡厚福與魏氏回房去休息,順便再說些心裡話,胡嬌攬著兩孩子在房裡等許清嘉回來。
胡嬌家書之中,只道事情已經解決,卻並未詳細說,初見面胡厚福也只是草草帶過,等到孩子們都回了房,只剩了夫妻二人在房中,魏氏再問起家中困境如何解決,胡厚福心情也好,便將胡嬌回去之後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講到胡厚福裝傻,胡嬌揍邢樂康之時,魏氏激動的臉都紅了,似乎恨不得她自己也上前去踩邢樂康一腳:“妹妹揍的真好!怎不多揍他幾下?”
胡厚福對妹妹的力氣還是清楚的,當下莞爾:“若是多揍幾下,還不得出人命啊?阿嬌的力氣可不小呢。”滬州東市的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