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額間,“貧嘴貧舌,仔細別掉了。”到底心裡歡喜,決定給孫女兒買朵絹花戴,剩下的自家打酒吃。
一老兩小順著日頭走向廚房,背後的影子拉得老長。
綠瀾這廂一回來,就對亦安道,“姑娘白饒出東西了!那邊連個好臉子險些都沒給我!”豈止好臉子,就連塊糕都沒賞下來。
亦安笑道,“什麼人能把我們綠瀾氣成這幅模樣?那邊兒?九妹妹還是孩子,怎麼可能給你臉色瞧?”
綠瀾氣悶,姑娘又裝傻,“還不是江姨娘,我一過去就冷著個臉,還想說風涼話。結果我一開匣子,恨不得眼珠子盯在上面。姑娘對九姑娘的真心,我看啊,算是白費。”
亦安不由正色道,“江姨娘是江姨娘,九妹妹是九妹妹,怎可混為一談?”她從來沒有因為江姨娘的緣故對亦順有什麼成見。
江姨娘雖然眼淺,但又沒什麼壞心思。亦或者說在她眼裡幾個姨娘和庶女都不值一提,只有景然堂值得她認真對待。
亦安也不是一味對誰都好,一味和善也管不好院子。為何曹媽媽賠了小心來說話,因為她知道五姑娘不是個好糊弄的。
亦順不過三歲大的孩子,又不鬧人,平日裡說笑逗趣,況且這些東西又是太太賞的,就算給了九妹妹,亦安那裡還有一大箱子。
“太太一貫喜歡我們姊妹和睦,九妹妹又年幼,茲當是為了她,我也不會和江姨娘計較。”況且江姨娘也沒有犯過亦安的忌諱,不然讓她抄書的機會可多著呢。
“行了,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看在這蝶子鳳尾蝦的份兒上,就別生氣了。”姑娘們的份例吃不完,按慣例也是賞給身邊的大丫鬟。
而亦安又是一貫讓丫鬟拿了公筷給自己挾菜,真論起來,這一桌子菜都是乾淨的。
巧的是今日的菜量多,曹婆子又做得精心,那碟鳳尾蝦亦安只用了兩隻,就吃不下了。
見到那半碟鳳尾蝦,綠瀾也沒起疑,只當姑娘今天胃口好。姑娘胃口一好,綠瀾的火氣就下去了。
“為了姑娘,少不得要忍這一回。”綠瀾話音剛落,內室裡的幾個丫鬟俱都笑了起來。
貢緞
綠瀾這樣說實在是事出有因,她為姑娘已經忍了江姨娘許久,也不差這一回了。
石斛服侍著亦安淨手,又讓人把躺椅搬出來,再往上面鋪一層錦緞小毯子,放一個墨綠纏枝蓮花紋引枕,鬆鬆軟軟。亦安躺上去,整個頭靠在引枕上。
搖椅咿咿呀呀地搖起來,發出的聲音並不刺耳,反而有種空山新雨後的悠閒自在。
綠瀾火氣一下去,又心疼起緞子來。那塊緞子不僅是貢緞,而且顏色也稀罕,是絳紫色的。陸氏原本賞給亦安,是想讓她秋冬日裡做成斗篷穿上身,為此還特意賞了塊做斗篷的銀狐皮下來。
綠瀾很看重這塊緞子,她家姑娘往日裡總穿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