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片般的彈劾奏疏摞起來都能登城頭了。可安王還是我行我素,沒?見著孩子之前,府裡一直在進人?,對御史?的彈劾就當看?不?見。反正御史?又不?能給他生兒?子,他可是真有王位要?繼承的!
舞陽長公主的請求雖是犯了忌諱,但她是聖人?如今僅存的血親裡,關係最近的一位。況且公主之子又影響不?到帝位傳承,允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過是親自下道?賜婚旨意罷了,說是在清白人?家裡選,難道滿朝文武還會為這個說什麼嗎?
“等過陣子皇兄給你?好好挑一個兒?媳,保管讓你?滿意。”這陣子事多,聖人?騰不?出手來。聖人?親口允諾,舞陽長公主面上泛起紅光。這時又恰好焦清端來了醒酒湯,聖人?接過去親自喂妹妹喝下去。
“把公主送去貴妃處安寢,讓她好生照看著。”聖人一事不?煩二主,索性?把妹妹也交給楚貴妃照看?。
“是。”焦清應下,又讓舞陽長公主的女官扶著公主坐上軟轎,慢悠悠地抬往鍾粹宮。
焦清直到目送舞陽長公主的軟膠消失在宮道?裡,這才轉身回到殿內。卻發?現聖人?在翻找去年的一些?奏疏,難道?有什麼漏網之魚沒有處理?焦清忙提燈上前,正欲給聖人?幫忙,卻見他老人家已經捏著一封信轉過身來。
聖人?展開信紙,又細品了品,發?覺確有幾分相似風骨。只是一開始就往那個方向去想,自然不?會覺得相似。如今舞陽長公主一提,聖人?倒是看?出幾分影兒?來。
焦清不?僅目力?極好,記性?也比遠勝尋常宦官。聖人?手裡拿著的,好像是去年白閣老受彈劾時,他從閣老書房搜來的家書。這些?書信被當做證物一直留在宮裡,不?想今日聖人?還翻出來看?一遍。
聖人?捏著信轉了兩圈兒?,見焦清在眼前,索性?把信遞給他。“你?也瞧瞧,這信上的字跡,與梓潼手書可否相似?”作為跟在聖人?身邊多年的掌印太監,焦清自然見過先皇后手書。有時候聖人?把一些?奏疏送往長樂宮,就是焦清送去的。等先皇后批閱外?,焦清又帶著回太極宮。
焦清恭敬地接過信,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仔細看?。若是亦安的字跡真和先皇后相似,那焦清肯定頭一個就發?覺出來。既然焦清一開始就沒?有發?現,聖人?看?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偏臨清公主和舞陽長公主把亦安和先皇后的神形氣韻視為一談。
這位跟在聖人?身邊五十多年的老太監輕聲細語,捏著信紙,話在心裡滾過兩圈兒?後才說出口,“若說氣韻,倒確有幾分相似。”沒?說字跡相似,只說氣韻。
聖人?就笑道?,“能有幾分風骨,已是很難得了。”焦清便明白了,聖人?看?重的是這份氣。
“若聖人?有意,不?若把白閣老的孫女招進宮來做個掌詔,說出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