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兒看見自家郎君和公主一起來了,行過禮後愣怔在原地,眼看著他們一前一後進了寢房。
綠衣和采苓在門外候著。
“你叫遠兒?”采苓早已經從高嬤嬤那裡知道了他的名字,現在沒話找著話說。
遠兒今天跟著管事的熟悉了更多他應該學的規矩,正渾身上下被數不清的規矩捆的不自在,聞言朝眼前的女子俯身,也回了句廢話,“是,我叫遠兒。”
既是回了話,在采苓看來就是破了冰,一言一語的提點起他,
“平時你伺候瑥羽公子可以進這屋,但若是公主來了,你可不能進。
屋外也不用你守,自有我們呢。你就回房歇著吧,有活要做會去知會你的。這些事,韋管事都教你了沒?”
遠兒應是,“教了的,可是小的有事不明白,若是我們郎君...若是瑥羽公子需要找我...”
采苓知道他的意思,接過話頭,“公主在呢,有天大的事也能給瑥羽公子解決了。明白了嗎?”
遠兒聽出意思來了,心裡再揪著自家郎君,也只得退到一邊去。
訕訕的剛要走,就被采苓叫住。
“你以後叫我采苓姑姑,喊她綠衣姑姑。記住了?”
“是,記住了。采苓姑姑。”遠兒朝另一位也俯身,“綠衣姑姑。”
唉,遠兒在心裡嘆著氣,郎君可怎麼是好呢,他生出一股無力感。
......
楚樂儀剛進房,就穿過外間直接進了裡間,穩穩坐到了床榻中。
“過來。”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身側。
瑥羽乖順的跟過來,一聽這話,臉倏地熱了。
他讀過的所有聖賢書,也不曾教過他這種事,與未曾婚配的女子共處一室,共坐一榻。
“殿下。”他聲音不自覺的脆弱,身子停在屏風旁邊就不敢動了。
明明是挺拔的松柏之質,卻看著有幾分堪憐,蒲公英似的,彷彿一股風便能將他吹散。
“怎麼了?討厭我?不想過來?”楚樂儀好脾氣的問。
“不是的。”
“那還不快些,還要本宮等你。”楚樂儀拿起了公主架子,語氣嚴肅。
瑥羽抿唇,皺起好看的眉。
撩了衣襬,跪在她身前匍匐在地上。
“殿下,請恕瑥羽無禮。殿下還未婚配,瑥羽若是太過靠近,實在...恐有損公主殿下的仙姿。”
楚樂儀也沒想過他會聽話坐過來,倒不覺意外,“那你抬起頭來。”
瑥羽乖乖的把頭抬起來,膚色如瓷,一點紅暈,目若點漆,就是不看她。
眼神空洞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樂儀也不著急,“看著我。”
說完便緊緊盯住他,像盯住獵物,等他的眼神自己茫茫然撞上來。
瑥羽將眼神移到公主肩膀的位置,就停下。
“看著我的眼睛。”她循循善誘,溫柔的說話。
那人乖乖將眼神移到了公主的面龐上,他第一次真正的看清她的容貌。
花信年華的少女,明豔之中透著柔和。
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就有一番飛瓊弄玉的姿態。
不期然對上她的眼,他臉更熱了,下意識躲避。
公主熠熠流光的眼神,實在太過灼人,他有些羞意。
楚樂儀伸了伸腳,恰好碰到他的膝,“不聽話?”
他把頭垂下去,手指捏著身側的衣襬,手指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被那隻腳碰過的膝上也似燒著了一樣。
他說不出話,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讓公主放過他?還是公主恕罪?
楚樂儀提著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