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楚樂儀把高嬤嬤叫來了議事廳。
“高嬤嬤,當初您說公主府不宜有外人平民進出,若是我能拿下礦權,有了緣由,就能讓礦上負責的人直接來公主府說話了,是不是來著?”
高嬤嬤點頭應道,“按規矩正是如此,此後您不用再辛苦跑到卻山寺裡,或者酒樓中,與他們交代事宜了。”
高嬤嬤又說,“按說議事該在此處,可是此處離您的書房稍有些近,人多的時候恐怕不太方便。”
“老奴有一想法,可將榮興院作為新的議事處。”
“一來,該院落寬敞,可容眾人聚集商談,便於設宴與小憩。”
“二來,從大門到榮興院路程較近,只需拐個彎便到,人還走不到二門,更不會擾及府宅深處的主院兒。”
楚樂儀驚喜非常,“我正想這事呢,要是來的人多,這間議事廳恐怕裝不下,既然你說榮興院合適,那就用它了。”
高嬤嬤總是考慮的很周到,除了在常畫的管教上失了準心,其他事上都細心周到、無可指摘。
不枉她一直信任高嬤嬤對府裡的事情安排、人員管教,不用她操心。
“我還有一樁事,礦務上的人來見我,我不想設屏風了,太麻煩。”
她看不見人臉詳細的表情,只聽聲音,實在難以判斷對方到底是什麼心思。
高嬤嬤有些為難,肅身立著,輕聲說道,“這……殿下,您是未出嫁的公主,男女有別,內外有別。”
“您身份尊貴,若與平民直接接觸,恐會引起非議,有損您的清譽。”
“公主府雖是您的私地,但禮制不可廢。不如讓那些平民隔著屏風稟報,既可瞭解情況,又不失您的尊嚴。”
楚樂儀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這可太麻煩了,“我都已經拿到礦權了。”
“您拿到礦權後可以準允他們進公主府議事,但他們進了公主私宅,還是要遵循禮制的。”
“絕不是老奴拿著規矩使您為難,實是這有關於您的尊嚴。他們來往於公主府議事,應是男子居多,尚不知是何秉性。”
“萬一有人因此而得意,或別的有心人,將您的言行舉動亂傳出去。如果時機普通,則風平浪靜;如果時機敏感,有心人會藉機鬧大。”
“若是禮部有人拿此事在朝堂上奏……於您不利,於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也……”高嬤嬤沒再說下去。
楚樂儀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禮部的官員會在朝堂上抓我的不是,父皇、母后會訓誡我。還有可能影響我皇兄?”
高嬤嬤躬身跪下了,“老奴多嘴了,這只是老奴一人之言,無意揣測上意。”
就算是在自己府裡見個平民男子談個正事,都要這麼麻煩。
本以為拿了礦權就名正言順了,還要擋屏風!
就在此時,采苓進來稟報,宮中傳來訊息,楚樂儀進宮拜見皇后的奏請已經準了。
明天一早。
楚樂儀讓高嬤嬤先下去了。
楚樂儀心氣不順,實在是細枝末節,浪費精力。
又想到明天一早就要盛裝打扮,謹小慎微的進宮,她就想先去迎春苑放鬆放鬆。
這麼想也就這麼幹了。
不過她發現幾天沒來,這幾個常叫過來的伶人變得十分害羞。
她只是問了問小藍曲譜名,小藍就低下頭不敢看她。
小綠也懈怠了,坐的遠遠的,到現在也不推薦新做的甜點,要知道她對他的手藝還是有點想念的。
小紅更是離譜,往常跳的舞像是改了舞步,從熱情奔放版變成含羞遮掩版。
最近他們走的是欲拒還迎高冷風?
楚樂儀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風格很有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