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遞給李延慶,“這個給你防身,自己當心點,不行就跑,那人追不上你的。”
“大娘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
李延慶接過匕首放入懷中,撒腿便跑,這時,大黑也從村子裡跑出來,向小主人的背影狂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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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慶並沒有去張集鎮,他知道那人抓走小青兒是為了逼迫胡大叔答應跟他走,並不是要真的帶走小青兒,所以那漢子不會走遠,一定就在附近。
“大黑,這邊!”
李延慶奔出數里,離開了官道轉而沿小路向南奔去,南面也是一大片樹林,和他家背後的樹林連為一體,李延慶想到那漢子昨天既然是從樹林裡出來,那十有**還是躲在樹林內。
天還沒有大亮,樹林內更加昏暗,地上鋪滿了落葉,走在上面沙沙作響,李延慶走了一百餘步,他忽然一擺手,讓大黑停下,他似乎聽到了什麼?
他側耳聽了片刻,只聽在東南方向又隱隱傳來一聲怒吼。
“在那邊!”
李延慶帶著大黑撒腿便向東南方向奔去,大約奔出一里左右,李延慶忽然停住腳步,一把抱住大黑,噓了一聲,他已經看見了,在數十步外站著兩個人。
一個看裝束應該是胡大叔,正面對著他,另一個人則背對著他,後背包袱,一手拎著哨棒,再細看,另一隻手高高抬起,手中正是小青兒。
而在小青兒下面,則是一塊稜角分明的大石頭,李延慶頓時明白了,假如胡大叔不答應,小青兒就會被狠狠慣下去。
李延慶心中怒火中燒,他按著大黑的頭,一人一狗悄悄向皂衣漢子身後靠近。
“哥哥,我可是一片好意,不計前嫌邀請你去南面享受富貴,你卻怎麼待我?你讓我怎麼回去向方教主交代?”
“你怎麼交代是你的事,把我的小娘子放下,我們各走各的路,否則我的小娘子若有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
皂衣漢子並沒有察覺後面有人向他靠近,他依舊高聲道:“象我們這種血債累累之人,多活一天都是賺的,扈哥哥,當年你們父子在魏州是何等威風,你十六歲就統領了上千人,方教主後來也對你另眼相看,可是你卻不領情,你雖然躲了十年,可你覺得自己真能躲過一輩子嗎?跟我走吧!官府遲早會找到你。”
這番話並沒有讓胡盛有任何反應,他目光依舊緊緊盯漢子的左手,女兒似乎已暈過去,一動不動,令他更加緊張。
但李延慶卻終於知道胡大叔的身世了,原來是河北保甲起義,1084年檀州、魏州數萬保丁起義,斷斷續續堅持了十年,於十六年前被徹底鎮壓,估計胡大叔的父親就是領袖之一,起義失敗後胡大叔逃到江南躲了幾年,因而認識了方臘,但又和方臘不投機,這才來到湯陰縣,成了自己的鄰居,一躲就是十年。
“扈哥哥,若你不跟我回去,方教主也不會饒我,我也豁出去了,我數三聲,你若還不答應,我們就同歸於盡吧!”
漢子目光兇狠地盯著胡盛,舉高了手中的小青兒,咬緊的牙關裡迸出第一個字:‘一!’
“我答應你又怎麼樣?難道我就會跟你走嗎?”胡盛怒喝道。
“誰不知道扈大王一諾千金,你答應的事從不會反悔,少廢話了,你究竟答不答應?”
“二!”漢子再次怒吼。
就在這時,李延慶出手了,一道寒光從他手中射出,這是胡大娘給他的貼身匕首,長不過六寸,重八兩,和銅壺箭完全一樣,李延慶從三丈外射出,漢子完全沒有防備。
‘噗!’匕首刺穿了他的手腕,劇痛使漢子慘叫一聲,青兒從他手中掉落,就在漢子慘叫的同時,李延慶大喊一聲,“大黑,咬他!”
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