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同時衝上去,大黑咆哮著撲向漢子,將漢子撲了個趔趄,李延慶動作迅猛,一把抱起地上的小青兒,向樹林深處狂奔而去。
胡盛見女兒得救,頓時喜出望外,一揮手上鐵鞭,怒吼一聲,向漢子撲了上去。
李延慶奔出一里才停下,他見青兒雖然處於昏迷之中,呼吸心跳都正常,便將她藏在一棵大樹上,又跑了回來。
只見胡大叔已經搖搖晃晃站起身了,漢子依舊躺在地上,李延慶見胡大叔右肩血肉模糊,連忙上前扶住他,“大叔,你受傷了!”
“我沒事,青兒怎麼樣?”
“她很好,只是暫時昏迷不醒,我把她藏在大樹上。”
李延慶說著,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漢子,胡盛苦笑一聲道:“他已經死了,若不是他手腕被你射了一刀,我還真不是他對手。”
“既然他武藝比大叔還高,那方臘為何更看重大叔?”
“你知道方臘?”胡盛驚訝地望著李延慶。
“我在縣裡參加童子會時聽人說起過,他好像是什麼教的教主。”
“摩尼教,又叫明教,在江南一帶流行很盛,不過方臘看重我,並不是因為我的武藝,而是我在大名府一帶聲望很高。”
“大叔以後打算怎麼辦?”
胡盛搖搖頭,“現在我也不知道,慶兒,幫大叔先把此人的屍首埋了,別讓人發現。”
兩人一起動手,在樹林中挖了一個坑,將屍體深埋,一切收拾妥當,胡盛這才抱了女兒和李延慶回村子了。
。。。。。。
中午,胡盛找到了李延慶,他坐在桌前沉默半晌道:“慶兒,大叔決定離開這裡了。”
李延慶並不感到突然,方臘既然知道了胡大叔的落腳點,那個卞老三又沒有回去,方臘肯定會查過來,不走不行。
“大叔全家都走嗎?”
胡盛點點頭,“我父親就埋葬在大名府,母親想去陪伴他,我打算回大名府隱藏起來,在那裡把娘仨安定下來,然後我再去一趟江南,將來我們可能就不回來了。”
李延慶回屋取了三十兩銀子,這是他寫書的錢,他又將自己給店鋪寫對聯賺的七貫錢也一併拿出來,‘嘩啦!’一聲放在桌上。
“這三十兩銀子和七貫錢大叔一起拿去吧!”
胡盛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慶兒,我怎麼能要你們的錢。”
“這錢是我自己掙的,大叔如果能晚幾天走,我還能再拿到三十兩銀子。”
“不!不!不!”
胡盛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那漢子身上有不少金子,也足夠我們安家了,再說這幾年大叔也攢了幾十貫錢,真的不需要。”
“大叔,這錢給小青兒,你若離開,她們身上沒有點錢,會被人欺負的。”
胡盛心中感動,默默點了點頭,“好吧!就當大叔借你的,將來一定還你。”
胡盛又笑道:“我之前答應過你爹爹,絕不教你學武,不過強身健體他不反對,我走後你要堅持跑步,每天清晨按照我教你的呼吸方法跑一個時辰,只要你堅持跑十年,你就會明白我讓你跑步的深意。”
李延慶點點頭,“我一定會堅持!”
胡盛從懷中摸出薄薄一本發黃的絹冊,遞給李延慶,“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是幾路非常實用的劍法,但因為我走的是剛猛路子,對我沒有什麼用,送給你了,再配合你的速度,我想六七個契丹士兵也不是你的對手。”
胡盛便起身告辭了,走到門口,胡盛又回頭笑道:“你打石子真是個本事,將來也可以練習射箭,射箭和你打石子其實是一回事,我走了,慶兒,有緣我們再見吧!”
當天下午,胡大娘一家人便坐上僱來的牛車離開了李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