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出宮回鄉養病。
我隱隱覺得這些事情必定有所關聯,如果蔡元姬與沈憶霜如果能夠和睦相處,一定不會將沈憶霜送出皇宮外,沈憶霜才出宮不久,元姬竟突然有了身孕,蕭統從杭州返回東宮聽見這樣的好訊息,心中想必萬分喜悅。
我只要一想到他和元姬的恩愛情形,心頭還是忍不住難受,手微微一動,不覺將一大朵紅色芍藥花折了下來。
那侍女眼尖,大為驚奇,叫道:“咦,姐姐們快看,這朵芍藥花兒突然自己折斷了呢!”
那年長侍女道:“想是風吹折的,不須如此大驚小怪!晚膳時辰將至,你們淑儀娘娘還等著用燕窩湯,快走吧!”
她們並不追究,在前方岔道處各自分頭而去,我料想那年長侍女必定是東宮之人,遂悄悄跟隨在她身後,心中暗想:無論稍候在東宮內會看到他們如何親密,我都不能激動,一定要相信蕭郎待我之真心誠意。
夕陽西下,一座恢弘大氣的宮殿佇立在皇宮東側,地面、宮牆所用磚瓦都極其精緻,殿門處上書“東宮”二字。
微風乍起,鼻端彷彿又傳來隱隱的鬱金花香氣息,東宮是蕭郎的家,是他生長了二十幾年的地方,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讓我覺得無比親切。
那年長侍女進殿門時,守門的小內侍機靈,忙跑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金盤,說道:“凝翠姐姐辛苦了!”
凝翠輕聲問:“殿下回宮了麼?”
小內侍搖頭道:“還沒有,想必今晚又是在御書房中批閱奏章了。”
凝翠一邊走,一邊回頭說道:“到了三更時分,記得送些點心去御書房,回來向娘娘稟報一聲,以免娘娘惦記。”
我隨她進入東宮,立刻看見正殿外廊簷下站立著一位美人。
她身著絳紫色薄錦緞所制宮裙,頭戴一枝九鳳珠釵,鳳口銜著數顆圓潤珍珠,明眸如水、黛眉如畫,高鼻小嘴,五官精緻得無可挑剔,她身上透出一種皇妃的高貴端莊氣息,還隱約有著飄逸出塵的風韻。
我並不驚訝蔡元姬的美貌,卻驚訝她的氣質居然與蕭統如此相似,簡直就是同一種型別的人,或者可以如此解釋,他們九歲開始就相伴在一起,天長日久,身上自然會有對方的影子存在。
沈憶霜黯然離開東宮,並非毫無緣故,十幾年結髮之情與數面之緣的短暫心動相較,蕭統的心未必就會偏向新歡,更何況元姬此時有了他的孩子。
我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擔憂和惶恐。
凝翠走到元姬身前,躬身行禮道:“奴婢親自去御膳坊制了些甜湯來,都是娘娘素日最喜歡的,娘娘可要嘗一嘗?”
元姬的一雙明眸遙望天際晚霞,並不回頭,說道:“怎麼又取甜湯來?不怕她們疑惑麼?”
凝翠低聲道:“娘娘請放心,奴婢取了不少酸梅,御膳坊只當是娘娘要用,並無疑心。娘娘本是討厭那些酸澀之物,何苦去吃它……”
元姬秀眉微挑,無奈嘆息道:“既然裝,自然要裝得象些才是。”
凝翠四顧無人,附耳悄悄道:“娘娘的計策果然不錯,咱們越是故意遮遮掩掩,裝作不小心留下些蛛絲馬跡,皇后那邊就越發以為是真的……”
元姬似乎無限感傷,凝眸說道:“凝翠,這些手段,還都是沈妃教會我的。”
凝翠低聲啐道:“太子殿下何等精明,只是不肯說破罷了!沈妃自進東宮之日起,奴婢就知道她的心思,無非仗著殿下新寵,覷著娘娘對她寬宏大量、事事忍讓著她,幾次三番興風作浪,如今被殿下逐出宮外,只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別人!”
元姬並未應答她的話,卻露出一絲微笑道:“凝翠,還記得我們剛進東宮的那一天麼?那天的晚霞和現在一樣美,紅得象火焰,你還說,那晚霞的顏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