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離冰搖了搖頭道:“表哥,此言差矣。當初舅舅之所以放心我娘一人出去行走江湖,除了那十三位叔叔和姑姑,還不是因為有我爹跟在她身邊麼。唉……”
“隨後去哪裡?”水彧問鍾離冰。
“隨後麼,去京城。”鍾離冰很是隨意地答道。
“義父家麼?”水彧又問。
“是啊,已經兩年沒有見到舅舅和舅母了。表哥隨後去何處?”
水彧想了想道:“回京城。”
“表哥!”鍾離冰一躍而起,牽著左臂一陣疼痛,一個趔趄又幾乎倒下。水彧拉住了鍾離冰的右臂,鍾離冰才總算是倖免於難。鍾離冰繼續道:“表哥,你是不是感覺我一個人根本就到不了京城!否則,你方才何必要思索片刻才說什麼你也要回京城?”說罷才覺不太合適,畢竟鍾離冰與水彧才是初見,本不應如此疾言厲色的。
“鍾離嗣音!”水彧反手一指點了鍾離冰兩處穴道,鍾離冰右臂給他抓著,左臂又用不上力,當下便著了他的道,跌坐在地上。
“不對!”鍾離冰心頭一轉,“他這點穴的手法為何與父親的有些相像?雖然父親的武功我還未學得十一,可日日耳濡目染,也總是極熟悉的。不過,也或許是我太敏感了,畢竟天下也不只父親一人是這樣的套數。可現下這都不是我該想的,現下該想的,是表哥點了我的穴道,我要如何!”
水彧那一指便暴露了他的武功,他的內力很厚,這一處穴道點得很重,恐怕等到穴道自然解開怎說也要五六個時辰。可鍾離冰的內力……說起來水雲卿不同意她行走江湖也是有她的擔心的。總之,鍾離冰的內力若要用來衝穴,可是遠遠不夠的。
可是,江湖人中那麼多人識得鍾離珉和水雲卿,至少他們……
“不!到了這時我竟還有這樣的僥倖想法,實在是不應該。確乎如此,一旦投身江湖,一切就都要靠自己了。”鍾離冰無奈地想道。
“你以為這個江湖是你想走就能走的麼?行走江湖不是兒戲,江湖險惡,豈是你遊玩的地方?”這次換做水彧疾言厲色,“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我不是水彧,你現下預備怎樣?畢竟,知道你我素未謀面,瞭解我水彧,瞭解你鍾離冰的人有很多。想要冒充我來讓你上鉤,可並非難事。”
水彧這番話說得鍾離冰無言以對。不,或許可以說,他還不一定是水彧。可再說什麼都為時晚矣,鍾離冰已被他點了穴道,現下是俎上之魚了。
“現下你知道戒備了?”水彧在我鍾離冰面前蹲下,“倘若你不能衝開穴道,你就輸了。”頓了頓,他又道:“想來你是衝不開這穴道。對……”他嘆了口氣,“你我這場對決,是不公平的。我不是義父的親生兒子,可你卻切實生得像姑姑和姑丈,所以我能夠認得出你是鍾離冰,你卻並不能確定我是水彧。衝穴莫要心急,首先要氣沉丹田。”
他在教她衝穴的要領。
“好在……”他又嘆了口氣,“我真的是水彧。”說著,他拿出腰裡彆著的一枚銅錢,在鍾離冰面前攤開手掌。這枚銅錢鍾離冰是見過的,母親也有同樣的一枚,這是水家的信物。母親說過,這枚銅錢是無法偽造的,只得三枚,從前能夠調動水家上下所有的護衛和線人。而從十八年前開始,這三枚銅錢便只是一個信物了,母親和舅舅都說,水家不再需要什麼精兵了。這三枚銅錢,兩枚在水雲天手中,一枚在水雲卿手中。不想水雲天現下將兩枚中的一枚給了水彧。其實水雲卿將她手中的那一枚銅錢給了鍾離冰,以備不時之需,所以現下鍾離冰手中亦有一枚。當初鍾離珉本想將自己的腰牌也予了鍾離冰,但是鍾離冰感覺三俠的腰牌太過矚目,便沒有接受。
到這時,水彧才解了鍾離冰的穴道,現下穴道還是痠麻的。
水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