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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番是借了媳婦的光了,難不成,以後也只能借媳婦的光了麼?
坐在前面的顧瑾瑜心思一動,回頭看看錢說,錢說抬起頭,衝著他娘子笑笑,又做出賞景的樣子四處看了起來……
顧昭這東園,是從未對外開放過的,一般只是他跟阿潤來玩耍,有時候逛的累了,就在東園的“小洞天”,“水聲閣”那處歇息,只因這邊離那處暗道遠,阿潤早朝十分不方便,如此就來的少些。
這院子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景,皆是顧昭這些年親手養起來的,且從不借他人手。
將現代的理念與古代的園林結合在一起,那邊是處處美不勝收,眼都不夠用了。
穿竹廊,過水廊,上三曲橋,過五曲橋,又至九曲橋,下得橋去,卻是一處小碼頭,夫婦下了滑竿,上了一條小舟,一路撐杆而過,路過一處岸邊小軒的時候,那船上撐杆的船孃指著那項說,小侯爺往日便住在那裡。
轉眼到了一處左右逢源之地,這夫婦下了小舟,面前便是一溜三間復室,又換得一幫小奴們一溜煙的抬著空杆子過來,轉眼將他們抬到中心島的一處源頭之地,放下他們便一溜煙兒的走了。
這對夫婦站在一處假山青石臺上,耳邊竟聽得泉水咕嘟之聲,聞聲看去,眼前竟有水軒一間,那裡面砌著方井,井內便有數眼小泉,咕嘟,咕嘟的大股大股的往外冒著泉水…
沒多久,山處拐角細仔小跑著迎出來,先問了姑奶奶好,又帶著他們一路往更深處走,走了一段,便又豁然開朗,北眺過去,又是一處五曲橋,橋那邊有木屋,屋前積水瀰漫,水間倒影清澈,水岸上建著一排精緻的木屋。
岸邊,小叔叔穿著一身暖色的夾襖,帶著一個軟帽,穿著鄉下老農的軟草編的靴兒,正坐在一個小木凳上折騰呢!
仔細看去,他身邊還擺著一個小桌子,那桌子上放著幾個黑布墊底的托子,托子上擺滿了閃閃亮的幾排銀牌兒。
這小桌子邊上,擺著四五個大籠子,籠子裡關著的竟然全是羽毛雪白,蹼子嫩黃的大鵝。
顧瑾瑜夫婦忙過去行禮,顧昭笑嘻嘻的伸出一隻手搖晃,另外一隻手下死死的還按著一隻大鵝的鵝頸。
顧昭的表情很是親切,語氣很是親暱:“免了,免了!大侄女,侄女婿,我正忙著,忙完咱們才好坐下來說話。”
顧瑾瑜忙笑道:“瞧我們這眉眼,真是沒個高低,小叔叔難得有個清閒時候,我們還來打攪……”
顧昭臉上笑的猶如開花的卷子:“這話說的!這話說的!你是誰?我親親的大侄女兒,又不是外人!”
顧瑾瑜頓時心裡便穩妥了,她側臉看看自己相公,也是覺著面子裡子都有了,便又問:“小叔叔身上可利落了?”
顧昭笑笑:“還有些咳,還得再吃兩劑就差不多了。”說罷,他又和顏悅色的對錢說道:“女婿還是那個樣子。”
錢說一躬到底道:“是。”
顧瑾瑜頓時有些惱羞,拍了他一下之後道:“小叔叔瞧瞧,他就是這樣的笨嘴拙舌的,如今可算好了,到了家裡,小叔叔還要多多說說他才是。”
正說著,那邊跑來兩位下巴光滑,走路細碎的下奴捧過更小的木凳給他們坐下,又端過小桌,擺上小茶壺,小茶盞,放下便走了。
顧昭擺擺手,他們放敢坐下,沒人招待自己提了壺,倒了水,捧著小茶盞反覆看著器具花色,只覺著這地方處處不同,著小物件都泛著一股子雅意。
顧瑾瑜用腳踢踢女婿,衝著自己小叔叔挑挑眉,又揚揚下巴,錢說一臉苦難的搖搖頭。
那邊顧昭語氣裡含笑著問:“說什麼小話呢?你家那塊餅呢?怎麼就你們來了?不該啊!往日就看他上躥下跳的,你都來了……他不能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