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著知州蔡培,轉頭看了眼孫雲舟,想問,卻看到他一臉肅殺的樣子,還是止住了嘴。反正他奉了孫相的命,這位大公子也是個有官位在身的,出了事兒有人頂著,他怕什麼,只要本分的做好自個兒職責的事就行。
孫雲舟卻沒有心思去猜測這位知州百轉的心思了,旁邊的手下開始搜查起了院內,孫雲舟卻是沉著臉往書房緩步走來。
走到書房裡,他停下了腳步。後面跟著的是知州蔡培和他的貼身侍衛。
孫雲舟在桌案前面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卓夷葭,語氣帶著不明意味的沉鬱:“我們又見了。”
緩緩說完,溫和而有禮的伸出手,將卓夷葭手裡的汗青輕輕抽了出來,反過來看起來。
“兵書?”孫雲舟說的也很輕,而後抬頭看向面前依舊坐著的女子道:“姑娘對治國行軍之道也有興趣?還是……有興趣的另有其人?”說著將兵書擱在桌案上,輕輕推回了卓夷葭身前。
孫雲舟說著耐人尋味的話,定定的看眼前的一臉無波無瀾看著自己的女子。
卓夷葭斂了斂眉眼眸,緩慢的拿起桌案上的汗青,捲了起來:“小女子不知這位官人在說何。更不知官兵們深夜造訪內宅,是何用意。”卓夷葭斂著眸子卷著手裡的汗青,說的緩慢,而心中卻是有百般計較了。
本來今夜她安排趙鳳曜他們出城之後,易容之後想親自去會一會孫雲舟,扭轉臨邑的局勢。不過幾日,春闈一過,她就抽身。
彼時不管臨邑城和孫家再怎麼亂,也和她難以扯上關係了。
偏偏變數就出現在了今夜……孫雲舟竟然帶著官兵直接闖入宅子裡搜查。他為何敢這麼做!是現了春闈的事,還是現了趙鳳曜的蹤跡……
屋子中拔刃張弩,氣氛一觸即。偏偏屋中幾人皆是淡定自若的樣子,除了知州蔡培。
蔡培本就納悶兒著,怎樣大的事勞煩孫家大公子親自帶兵前來,這會兒看著屋中坐在孫雲舟那凌厲審視目光前的小娘子,那從容不迫的樣子,肯定了。
看來這事兒不簡單……這小娘子也不簡單。
“是何用意?”孫雲舟看著面前的女子開了口,而後竟然輕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卻讓人聽得遍體深寒:“容樂郡公沒有告訴你,在京武將,私自出京……是株連的死罪?”
屋中的蔡培聽得一身冷汗立時出來,來心都漏了兩拍。容樂郡公?被扣在京城為質,卻失蹤的懷榮王世子???
卓夷葭斂下的眸子一凌,很快恢復了從容,將卷號的汗青放回桌案上,帶著的面紗在搖曳的燭光中忽明忽暗。
“這位官人說的是什麼話?民女聽得,不甚明白。”卓夷葭抬頭迎著孫雲舟的目光,她已經將趙鳳曜安排出了城,在他們進來的半刻鐘之前,就出了城門。
第三百二十章 你是誰?
“不明白?待會兒你就明白了。”說著孫雲舟眼神一凌,轉身而去:“帶走!”從始至終都未曾去撩開卓夷葭的面紗。
“等等!”卓夷葭將手一擺,旁邊上前的侍衛動作一頓,卓夷葭看著孫雲舟的背影:“臨邑城中豈是官權欺壓之地?”卓夷葭說著,眼神卻瞥向一旁的知州蔡培。
眼神凌厲而壓迫。
蔡培對上那對迫人的眼眸心頭忽的一跳,心道這小娘子好氣勢的眼神!鬼使神差的搖搖頭:“不是。”
“既然不是,今日官府上來搜查住宅,可有搜查令?”卓夷葭站起身來,看著蔡培,問的咄咄逼人。
這是已經走到門口的孫雲舟,緩緩轉過身,看著卓夷葭,冷笑一聲:“姑娘想要,蔡知州這就可以寫上一張。”
卓夷葭看著孫雲舟如看螻蟻看盯著自己的眼神,不屑和厭惡不自覺的流露在面上,只是都被帶著的面紗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