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很快就連灰燼也沒留下。
怨氣散盡了,執念生成的惡鬼也不復存在,但此地仍餘有後患。她捻指凝神,尋到一處合適的位置,抬手將幾顆光點打落到那土壤裡,便有一簇竹子破土而出,慢慢長高長大,開枝散葉,形成一小片竹林,改變了此地的格局樣貌,得以卸去陰霾,滋長生氣。
做完了這些,她才收起法力去尋勾月。從方才到現在那人都一直不聲不響地,倒是叫她很意外。
“勾月?”她回身望去,尋見那小身影就背對著她蹲在原處,才鬆了口氣。還以為對方亂跑到哪裡去了呢,沒事就好。她走向那身影,“勾月,可以了,我們現在便回去……”
還沒說完便猛地頓住了,樊禪眼底現出驚疑。氣息不對啊……勾月身上戾氣有些重了,難道是方才受這裡影響麼。她心裡一緊,快步走過去要將人拉起來看看,卻還沒觸碰到就被狠狠甩開。
“你?”手被打得生疼,對方瞪了自己一眼後就飛快地轉身跑遠了。這是……生氣了?她有些錯愕,急忙追上去:“勾月你等等!”
……
微風愜意,日光漏過樹枝,在地上鋪滿斑點。雨安從小樓裡走出來,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喝著樊禪留給她的鹿血,目光不時瞟向遠處那個門窗緊閉的房間。
也不知道白在不在裡面……好想看見她啊。
一個人好無聊……
她悶悶地把袋囊放到一旁,趴在桌面上嘆氣。“樊和月什麼時候才回來啊……”正嘟囔著,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了說話聲,可不就是樊禪她們的聲音麼!
雨安一下子來了精神,提起裙襬就跑出去,看見的場面卻叫她吃了一驚。這關係一直很好的兩人……現在是吵架了?!
“勾月,這樣做是化解柳青萍怨恨的最好方法了。”只見樹下,樊禪抱臂而立,清淡的語調裡含著幾分不悅。
“呵,柳青萍,名字記得蠻清楚的嘛,你應該喊人家萍兒才對啊!”面前的勾月冷笑了聲,話裡帶刺:“而且用得著你這麼入戲麼,你竟還深情款款地喊她娘子!”
樊禪聽了皺眉,卻不再辯駁,只抿著唇不說話。
勾月見她這樣更是氣惱:“為什麼不說話,反駁不了了是麼,還是你覺得我只是在無理取鬧?我不管,既然你喊別人都可以,那你也要喊我一聲!”
“勾月!你……”
“怎麼,喊不出來?對著別人喊娘子就可以對我就不行?”勾月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逼近一步,直直望入樊禪的眸底,神色卻轉而悽楚,漸漸地就生出了怨。
樊禪將那悽怨看得分明,複雜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叫她都不敢再做對視了。於是目光便開始有些躲閃:“只是一聲稱呼而已,你為何就這麼在意?”
“為什麼在意……呵,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勾月氣極,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一把扯住樊禪衣領將她拉低,仰起下巴就狠狠吻住。唇齒重重地貼合在一起,好似要磨破血肉。
“唔……”樊禪疼得皺了皺眉,下意識地要推開的動作卻是生生頓住,任憑嘴角被某隻憤怒的貓咬出了血。呼吸相融,對方顫動的睫毛一下下掃在她眼簾上,而那份決絕和委屈映入她心底裡,攪起了巨浪,再難平復。
一旁的雨安差點驚撥出聲。天啊,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她愣愣地拿出袋囊開始吸鹿血,好讓自己緩緩。
現在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還來得及麼……這種情況下自己還站在旁邊看別人親密確實有些失禮了啊,但是……但是好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啊~
雨安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出於禮貌捂住眼,勾月已經結束了這個吻,發洩似地用力將樊禪推開了幾步,紅著臉恨恨道:“這下你明白了?”
——已經再也不能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