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窗戶放下了。原來是有人湊巧在內放下窗,虛驚一場。
這瞬間,四人的眼角餘光,察覺到窗扇微向上掀,就在他們重行轉身舉步的同時,有模糊的小物體,從微向上掀的窗扇下射出。
四人雖然小心提防意外,但相距太近,速度也太快了,發現有警已閃避困難。
閃避是本能反應,有時是不由自主的。
千幻夜叉不經思索,向前急扭嬌軀。
糟糕,唉一聲響,臀部捱了一擊,力道有限,碎屑爆散,且有霧狀物飛揚。
打擊力道有限,但姑娘們的臀部捱了一擊,豈不尷尬?
千幻夜叉又羞又怒,不假思索飛躍而起,砰一聲大震,撿破了小窗滾入。
“不可魯莽,是泥塊。”禹秋田急叫,但也躍身穿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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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怒交加的人,反應是相當情緒化的。
茅舍內部裝置簡陋,傢俱堆放雜亂無章,尤其是內室部分,空間狹窄不能橫衝直接。
千幻夜叉追人的心念急切,怎能冷靜下來,避免橫衝直闖?
一個矮身材的村姑背影,靈活地鑽走如飛。
千幻夜叉不熟悉狹窄幽暗的環境,無法像村姑一樣鑽走靈活,她像一部具有巨大破壞力的失速大車,所經處傢俱遭殃,乒乒乓乓響聲援耳。
擠入一度窄門,門寬僅尺餘,應該不像是門,村姑像老鼠般竄入,熟練地斜身滑走。
千幻夜叉不便滑走,用手扶壁向裡擠。
感覺中,牆壁似乎很粗糙,甚至有米粒大的尖狀突出物,手掌觸及像有被沙磨的感覺。
不是走道,其實是一條泥磚築的夾牆;長僅丈餘,擠出便是一間斗室。
小村姑已經不見了,室門是大開的。
不遠處是後院,她出院跳牆而走。
“別讓我抓住你,小女人。”她站在牆頭,向屋內憤憤地大叫,這才跳牆走了。
她已聽到禹秋田的叫喊聲,知道被人用泥塊戲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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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藏舟,膳食已具。
扮舟子的兩個人,叫禹商東,禹商商,都是十八歲的雄壯小夥子。
十餘年前,豫東陳州一份鬧瘟疫,有些樹莊死得人煙斷絕,有些人幸而逃至徐淮一帶,苟全性命。
禹秋田的老爹,當時恰好行腳府南的商水縣,無意中救了這兩個四歲左右的孤兒,帶至府城治療,事後無人收容,只好帶回家撫養成人。
兩人不知自己姓什名誰,只知道自己的小名叫大柱子和小富。因此,無可奈何替他們取名禹商東,禹商南,意思是商水縣東縣南的人。
在禹家收養的孤兒孤女中,他們排名第五、第七。
這些孤兒孤女,與禹秋田自小在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姐妹,感情深厚。
因此,千幻夜叉與夏冰姑娘,客氣地稱他們為五哥七哥,她倆已在引介時,看出禹秋田與兩人的深厚感情。
小秋明年僅十三歲,把禹秋田當成最親愛的兄長。這次小秋明沒來,千幻夜叉頗感遺憾,她由衷地喜歡乖巧可愛的小秋明。
千幻夜叉以及所有的人,迄今為止,還不知道禹秋田是何方人氏,家在何處。禹商東、禹商南兩人,是在南京會合的禹家子弟中的兩個。
禹家到底來了多少人,她們也弄不清,也不便問。與梅家的子弟聯絡,也使用特定的手式和暗號,直接聯絡則以禹秋田為中心,神出鬼沒令人莫測高深。
禹商南兩人不是好廚子,菜看都是從高郵買來的燒滷,用竹簡盛的冷沸水,必須節約分配飲用,因為他們不知要在這裡等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