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錯的,徐來所在的部隊紀律嚴,不準私自外出,兩人經常一兩個月才見一次,後來慢慢的,變成三個月見一次,再後來是半年都不見一次,最後,崔萍君才知道,其實根本不是徐來所在的部隊管理嚴,而是他早就和藝校的一個女生好上了。
崔萍君很氣憤,很難過,她去找徐來,可是卻看到徐來和那個藝校的女生你儂我儂甜蜜親熱的樣子。崔萍君悲憤交加的質問徐來,徐來卻說他早就不喜歡她了,他現在喜歡的是藝校的那個女生,甚至揚言退伍之後就和那個女生結婚。崔萍君心灰意冷,大學畢業之後,就離開了青海那個傷心地,來到了北京。
對於徐來變心拋棄崔萍君這事,林一夏自然是氣的咬牙切齒,只覺得一團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起來,幾乎想要將全世界的負心漢全都一口氣燒光。這七年來她看過太多太多揹著老婆孩子在外亂搞的男人,似乎男人不在外亂搞就不是男人一樣,林峻當初也不是這樣嗎?要不是他在外找女人,媽媽根本就不會死,自己也不會沒有家。
崔萍君喝了一碗湯,將筷子放下,頓了頓,還是問出了口,“一夏,你今年過年還不準備回去過嗎?”
林一夏搖了搖頭,“不回了。”
她都沒有家了,回去做什麼呢?
崔萍君說:“其實,大舅一直很想你,每次我回去他都問我有沒有你的訊息?”
崔萍君口中的大舅就是林峻。
林一夏冷笑一聲,那笑容裡充滿了諷刺和厭惡。
崔萍君嘆了口氣,接著道:“一夏,大舅他真的知道錯了,你可以試著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他是你爸爸啊!”說著崔萍君的表情慢慢變的動容,她說:“你不知道,大舅真的老了很多,頭髮都白了。”
林一夏卻笑了,她說:“只是老了而已,又沒有死。”
崔萍君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林一夏,半響,她說:“一夏,你真的變了,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林一夏沒說話,沒有經歷過那樣的痛苦是不會有那麼深的體會的,崔萍君不懂!她根本不懂!所以她才能無關痛癢的說這些話,不過林一夏不怪崔萍君,她知道,崔萍君其實也是為了她好。
過了幾秒,崔萍君又問:“那江痕呢?你打算這輩子也不見他了嗎?”
聽見江痕兩個字,林一夏手中的湯勺應聲掉到碗裡,濺起一串湯汁。
崔萍君看著林一夏臉色發白,放在桌子邊的手在微微顫抖的時候就知道林一夏根本沒忘記過江痕,可是她不明白,林一夏既然那麼喜歡江痕,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去哪啊?還一走就是七年。
崔萍君不用想,也知道林一夏這些年肯定吃過很多的苦,林一夏雖然很多時候看起來和七年前沒什麼差別,可是崔萍君卻能感覺到林一夏和過去不一樣了,很多時候她展現出來的狀態只是她的保護色而已,她內心的防線硬如磐石,似乎沒有人能走的進去。
崔萍君說:“一夏,你好狠的心啊,你知道江痕當初找你找成什麼樣子嗎?我絲毫不懷疑他會發瘋!真的!我聽人說他幾乎都不去學校上課了,每天都出去找你,去很多地方找你。有一次我去你家裡看看你回來了沒有,卻看到他抱著你的枕頭站在窗戶邊發呆,他當時孤寂落寞的背影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崔萍君說著眼圈都開始發紅了,“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有一個男的這麼對我,我哪裡捨得走啊,我一定嫁,我這輩子跟定他了!”
可是她沒遇到,徐來在專情這方面根本不及江痕的十萬分之一。
林一夏再也忍不住,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崔萍君看林一夏哭的全身都在抖,她坐到林一夏旁邊,伸出手拍了拍林一夏的後背,說:“去找他吧,錯過了他,你會後悔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