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自然不會承認與他有苟且,這也在情理之中,在那樣封建的年代,別人唾沫能把人淹死,但是自己要是承認通姦,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天的勞頓雖然有所收穫,但是也是收穫甚微,拖著疲憊的身軀,告別了于謙,蘇湛回到了臬司衙門的住處。
遠遠地,見著廳裡坐著李春,他的旁邊似乎還坐著一個人,只是他的面容正好被李春的身子遮住視線。椅子的旁邊,放著一個偌大的斗笠,與當日中午在酒樓看到的,一模一樣。
李春聽到聲響,轉頭對蘇湛笑道:“你看看誰來了?”說著,閃過身子,那身子後面的人,就清晰地顯露了出來。
第二十三章 心之所屬
“果然是你!夏千戶!”蘇湛見到那和李春喝茶的果然是夏煜,這麼說,中午在酒樓遇見的果真是他了。
夏煜微微一笑,道:“幾日不見,蘇小旗越發精神了。”
蘇湛心道,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是說我腦子不靈光的意思嗎?
李春笑道:“這幾日蘇小旗跟著王大人偵查案件,真是辛苦了。來,坐下一起喝杯茶吧。”
蘇湛落了座,抬頭,卻迎上夏煜些許嘲弄的眼神。
夏煜笑道:“蘇小旗真是清閒,怎麼管起臬司衙門的事情來了,做什麼要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
幾個字像一記直拳,只震得蘇湛眼冒金星,難道自己做的一切,在他人眼裡看來,都是多管閒事?
夏煜說她多管閒事,朱瞻基說她多管閒事。
那在他們看來,什麼不是閒事,只有關於自己切身利益的才不是閒事嗎?只有能夠給自己帶來榮華富貴的才不是閒事嗎?
這些助人為樂、拔刀相助,在他們看來,竟都是閒事嗎?
即使是人命關天、生離死別,只要沒有直接利害,在他們看來,就應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
蘇湛不屑地搖了搖頭,嘴角漾上那不落凡塵的輕笑,道:“在下自然與大人見兔放鷹比不了,在下只會狗拿耗子。”
夏煜眉頭一皺,面色又冷了下來。
李春見兩人氣氛有些僵持,打著圓場道:“夏大人,紀大人除了說要當心之外,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夏煜搖搖頭,蘇湛卻訝道:“當心?當心什麼?”
李春壓低聲音,附在蘇湛耳畔道:“當心王素,他和紀大人有舊仇。”
蘇湛心道,紀綱那樣的敗類,和他有仇的估計數都數不清吧,打著他的名號出來,還是自己小心為妙,於是點了點頭,也不再過問了。
夜裡,想著夏煜和朱瞻基的話,想著這倉皇混亂的世道,想著案情的撲朔迷離,蘇湛心下煩躁,難以入睡。
只好起身,來到院裡,夜晚的院子靜得一絲聲音也沒有,月光也不甚明亮,好在旁邊屋簷上掛著長明的燈籠,照著庭院,倒是有一些光亮。
蘇湛心中煩躁,自是練起拳腳來,暢快淋漓地打了一番,心中的怨氣也發洩了一些,覺得胸悶的感覺頓時輕快了許多。
突然身後傳來輕輕的掌聲,蘇湛迴轉身去,夏煜站在暗影裡,靜靜地注視著她。
“夏大人也沒有睡麼?”
夏煜卻不作答,快步而來,驀地裡見他眼皮一翻,一對眸子精光閃爍,跟著一轉身,抬腿將蘇湛踢了一腳,蘇湛向後躲避,翻了個筋斗。
“你這是做什麼?”
夏煜笑道:“一個人打拳腳有什麼意思,我來陪你。”
“誰要你陪。”不知為何,蘇湛在夏煜面前就想放肆,這話說得就有幾分失禮,但是夏煜卻毫不在意,便在此時,風聲微響,向著蘇湛迎面一擊。
蘇湛向右一讓避開,嗤的一聲響,左臂的衣服已被夏煜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