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手,遮住頂頭的光,出神地盯著手掌,想著隔壁房間的青年。
他出神地想著,這時候幽採關燈了嗎?已經躺在床上了嗎?會不會睡得不習慣?
幽採一向闆闆正正,睡姿會不會是很乖地雙手放在腹前?
身上還穿著他高中的黑色短袖和灰色寬鬆短褲……
要命。
半躺在床上的裴曜閉上眼,舉著的一隻手蓋住雙眼,另一隻手捂住發燙的臉頰,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
————
《重案》劇組迎來了一次洗牌。
原先內定的某個投資商因為某些不可抗力撤資,消失得一乾二淨,與之同時因為某些不可抗力消失的還有男二蒲榮。
小道訊息紛傳是得罪了什麼人,被徹底撤下,劇組重新找人飾演男二號。
整個重案劇組普喜大奔。畢竟蒲榮因為有投資商撐腰,擅自刪改了不少劇情,演技稀爛,臺本都記不清。
“切,打就打了,大不了把老子換掉,老子回家繼承家業去。”
第二天,蘇安頂著泛青的嘴角,對著黃勝的追問不屑一顧,反而還罵罵咧咧道:“不是,黃勝,你侄子出這種事,你都不問問你侄子怎麼樣,反而問薛年和蒲榮怎麼樣。”
他義憤填膺道:“黃勝,你真不是東西!”
電話那頭的黃勝:“……”
他該擔心的是幽採嗎?
他該擔心是一拳就能被幽採錘死的薛年!
別看幽採是朵油菜花,一副不起眼的乖巧樣子,實際上整個山頭都知道幽採這朵油菜花的大名。
蘇安罵罵咧咧個沒完,黃勝好聲好氣地勸著。
蘇安:“媽的,不幹了,叫幽採跟我賣房去。”
黃勝:“……”
這位祖宗是某個地產集團的小兒子,為圓夢跟家裡鬧掰進了娛樂圈,上回用酒瓶子砸了投資商的腦袋都沒說出這種話。
躺椅上打著電話的蘇安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到蒲榮和薛年這會跟過街老鼠一樣夾著尾巴四處躲藏才舒了一口氣,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幽採目不轉睛地望著片場的章年。
蘇安:“……”
重案劇組選擇頂替蒲榮的男二號,好死不死就
() 是章年。
他跟章年是冤家路窄,因為劇組裡的人,兩人表面假惺惺地裝作關係甚好,極力表現出一個團出來的團結和睦。
結果幽採觀察了幾天,以為他跟章年真的關係變好了,昨天還從自己包裡摟出一瓶礦泉水給章年喝。
還是三十二塊一瓶的礦泉水。
要知道幽採對包裡的礦泉水有著嚴苛的等級分類,一般三十二塊的礦泉水只給裴曜喝。
蘇安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幽採會對成天像花蝴蝶一樣在片場裡飛來飛去的章年那麼好奇。
在他看來,章年成天穿得五顏六色,滿身都是各種亮晶晶的裝飾,噴著濃濃的香水,浮誇得要死,可偏偏幽採一見到章年,就走不動道。
尤其是章年吊威亞在半空飛來飛去的時候,幽採幾乎是紮根在地裡一樣,仰著腦袋看個沒完。
蘇安叫了一聲幽採的名字。
幽採回過神,將視線從亮晶晶跟蝴蝶一樣的章年身上收回來,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找蘇安。
“年哥,蘇安又叫人盯著我們……”
不遠處,章年坐在休息椅上,身旁的助理神色凝重,終於像是忍不住道:“我去跟他說說,別一天到晚盯著我們看……”
話還沒說完,就被僵硬的章年喝住,低聲道:“去什麼去!”
章年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就去!”
捏核桃跟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