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還怎麼氣焰囂張?
唷,恐龍男笑起來很好看嘛,去拍偶像劇會大紅大紫噢。姚喜容挑起一雙修飾得整齊的細眉,捕捉到他唇邊浮現的嘲弄。
“是呀,天底下沒良心的男人太多了,動不動就提分手,無所謂,棄人者人恆棄之。”她一點也不像被人拋棄的樣子,輕描淡寫地將他方才甩掉小女朋友的舉動冷嘲一番,漾著少女氣息的臉蛋上還是那抹淡淡的微笑。
本想調侃她,看看她哭喪的臉,沒想到又被她反將一軍,喬均為之氣結。
好,新仇舊恨一起結算!
“你這個沒禮貌沒教養的女人,我懶得跟你多說,你欠我一句道歉,說完我就放你走!”
喬均平時雖然也不是什麼太有君子風度的男人,但為難女人這種窩囊事他可也很不齒,如果眼前這個女人口氣怯懦一點、態度撒嬌一點、眼神淚汪汪一點,他還可以不跟她計較,自認倒楣地拍拍腰臀上的腳印就算了,但偏偏她不,口氣比他嗆、態度比他傲,就連眼神都笑得比他燦爛,將他向來不服輸的性子全激了上來,今天不教她先低頭認錯,他喬均這個千葉高中學生會老大的面子要擱哪裡?!又要如何帶領旗下一班黑社會似的小兄弟?
姚喜容心底當然承認自己不對,可是面對恐龍男,“對不起”這三個字就像《哈利波特》裡的禁忌字眼“佛地魔”那樣,想開口說出來,字到了嘴邊就是吐不出口,她也不想嘴硬地粉飾自己犯過的錯,是非觀念她還有,只是生平頭一次發覺要說出“對不起”是件多麼困難的事!
“快說呀!”他不耐地催促著。
“我說不出口。”她努力過了,在心底,最後還是放棄,她不想折磨自己,強迫自己做出不甘願的事。
“你存心跟我槓上就是了?”他眯起眼,危險的風暴開始凝聚,叼在嘴角的香菸噴出嫋嫋白霧,很像是某種怒炎升起的前兆。
“你的態度讓人很難苟同,即使今天我開口道了歉,也絕非出自真心,如果你想要的只不過是我隨口說說的歉意,那麼說與不說有什麼不同?”
他可不這麼想。“至少我看到你低頭,我就覺得爽。”他又看不到她的心,也不管什麼真不真心,只要她先認錯,他就是贏家。
這句話,讓姚喜容非常高興自己沒向他吐露任何一個道歉字眼,因為這個男人,不值。
她揚笑,不自覺將下顎揚得更高。
踹錯人的罪惡,她會找一天上教堂去做禮拜,祈求寬宏的天主赦免她的罪,起碼天主會被她的誠心所感動,用神聖的光輝來照亮她未來人生道路,而這頭恐龍男,他只會噴火燒死她!所以她情願背著罪枷或是讓良心的鞭子將她 SM到死,她也絕不會對恐龍男懺悔——如果真要認錯,她也只覺得自己剛才那腳踹得太輕,應該連被他惡聲拋棄的小女朋友那份一塊兒討回來才對。
“我不會道歉,你永遠別想。”她的結論。
“我也說了,你不道歉就別想走。”他也有他的堅持。
她聳肩。“我不介意有人陪我過生日。”把他當成擋路的行道樹就不會覺得很礙眼。
“你也是今天生日?!”同月同日生呀?巧得真令人咬牙切齒。
姚喜容當然不會將他此時額上另外浮起的兩條青筋視為欣喜若狂,因為她也一樣。“真好,這證明了光用十二個星座是區隔不了全世界的人種,同一天出生的人還是有可能擁有天差地別的性格。”哈利路亞,感謝天主沒讓她和恐龍男變成同一類的人,她感動得想擦眼淚。
“你這句話聽起來有別的涵義。”而且是貶損他的涵義。
“你太多心了。”就算有,她也不會承認的。
姚喜容邁開腳,朝她原本就準備去的咖啡店方向走。
“我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