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嗎?!”喬均快步追上,揪住她襯衫袖子想制止她的離開,她身上那件小巧可愛的荷葉邊背心因這一扯而微微晃出搖曳生姿的弧形,換來他片刻的失神。
“別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很難看。”君子動口不動手,小人。
“在大街上踹人就好看嗎?”終於小小扳回一城的喬均得意反問。
“我可不想真的陪你過生日。”那會成為她這輩子最悲慘的生日禮物,這份大禮她承受不起。
“那你就乖乖道歉。”他也不是那麼在乎“對不起”這三字說或不說,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呢?
覺得這個說起話來像在笑的女孩子和他一樣不服輸,所以更讓他想分出高下,藉以滿足他自大的男性心理?
或是覺得反正生日註定要一個人過了,隨手揪一個人來陪他殺殺時間也很過癮?不,這個想法太犯賤了,他有太多人可以應他的召喚而慌忙惶恐來陪他狂歡三天三夜,用不著和一個不斷拿著無形武士刀將他名為“理智”的神經線一根根斬斷的平凡女孩。
還是……覺得她要是這麼爽快就閃人,他會有小小的……
遺憾?
喬均猛抽口氣,惡狠狠地吼掉方才在腦子裡浮現出來的那兩個字,否認、很用力的否認、很拚命的否認。
姚喜奄覺得恐龍男極有可能嗑藥,不然為什麼搖頭搖得這麼勤勞,看起來……滿可怕的,有點像之前在電視上看到乩童被神明附身般激烈,不過她是天主教的,不拜佛教道教這類的神明,就算他真的召喚來什麼濟公、三太子威脅她,她也不會因而認錯。
趁著他全副精神都用在甩腦袋上,她伸手一根根扳開他鉗住她手臂的五指,想趕快和他撇清開系。萬一被路過的巡邏警察看到他的異樣,將他帶回警局去驗尿,她很可能會被視為同一掛的,這會對她的校譽有所影響,加上她的身分又那麼敏感,會很麻煩的。
食指、中指、無名指……很好,扳離得非常順利,再來是小指……
“你在做什麼?想逃嗎——”
回神的喬均冷不防欺身過來,與她鼻眼相對,一口嗆肺的煙味正對著她的鼻尖吹拂而來。
姚喜容真的沒有惡意,真的,她以她聖潔無私的名譽發誓——
這是身為習武者的基本反應,只是反射性的,將突然放大出現在眼前的危險龐然大物,一腳踹出去。
她真的沒有惡意。
只是二度踹完了人,她知道這是逃走的好機會,再不跑,又要被恐龍給噴火燒成黑炭。
她真的是善良的。
只是瞄到他不穩的腳步踉跟蹌蹌退了三步,又撞到他才牽好停妥的重型機車,重型機車又重複一開始相同的戲碼,她也不好意思再贅述,這樣會被讀者唾棄……省略那些相似的步驟,唯一不同的只是這次重型機車摔向馬路,砸碎了另一個後照鏡。
她第一次或許有惡意,但是第二次是無辜的……
天主,禰會相信我吧?
阿門。
第二章
第一腳,充其量只是嚇到了喬均,並沒有讓他感到什麼痛楚;第二腳來得又快又狠,將他這個不知高出那女孩子多少的魁梧身軀給踹出來數步之遠,那力道絕對比第一腳更加重300%。
如果說第一腳是她認錯了人而踹,那第二腳就是她認清了人而踹羅?那麼她也太差別待遇了。
這些還不能讓喬均真正瀕臨瘋狂的憤怒,他真正忍無可忍的是——她逃跑了,用他望塵莫及的速度搭上計程車,跑得無影無蹤。
懦夫,為什麼沒膽留下來和他繼續唇槍舌劍,為什麼留下他一個人在中山北路街頭咆哮噴火?!
喬均將修長結實的雙腳交疊在大會議桌上,叼著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