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閣主呵呵一笑,道:“你倒謙遜,不像那條老長蟲總穩不住,一點就炸。很好。”
說罷,閣主招呼了皇甫逸塵,叫他點齊了子弟,靜候時辰一到,一道去陰陽宮中共赴盛事。自己還需提前下去打點諸事,便飄搖離閣去了。
卻說這令狐閣主離閣,徑直去了陰陽宮,見過了老爺子,正趕上宮中侍從手腳利索,早將一切佈置停當,便同夫人一同迎接賓客。
不多時,各路賓客已然來了大半。忽然天邊一道紅霞,只聽得一聲狐鳴,正是紅塵帶著眾人回來了。
永珍不待紅塵站穩,就借一道輪光進了陰陽大殿,來到老爺子身前。他不知何時又換了一身行頭:頭戴九龍繞珠鎏金寶冠,身著流水浣墨黑白寶衣,足蹬素黑流雲踏天靴,端的是一翩翩少年。站在老爺子身前,竟叫令狐老爺子也差些沒認出來。
“祖父大壽,險些晚了。”永珍一笑,伸手在身側一拘。青、碧、黑三口寶劍登時幻化而出,飄在永珍身前。
老爺子不急著看劍,先定睛瞧著永珍,臉上從疼惜到欣喜,再到平靜,終於道:“這下好了。”
老爺子撫髯輕笑,轉頭去瞧永珍才煉成的那三口劍。端詳了好一陣兒,點了點頭,道:“定名了嗎?”
永珍道:“此間事情太多,劍才出世,未有感應機緣,所以還未定名。”
“嗯,不急在一時。你且用著它們。時機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說完,便長笑起來。永珍也在一旁跟著笑。祖孫二人,全然不顧旁的了。
這時眾人也已進殿,見過了老爺子、閣主和夫人,並七嘴八舌的將永珍煉氣化神之事學給父母聽。因著父母都是能掐會算之人,也沒將其中那些細節省去,只是聽的夫人紅了眼眶,心裡又是欣喜又是後怕,卻也高興於永珍終於不用再受那桎梏折磨。
紅塵也現了原身,縱上閣主的肩頭,將自己這趟出去所見所聞傳音給閣主聽。聽到永珍他們同鬼臉娘做過那一場,微不可察的變了臉色,好在馬上恢復如常。
閣主看見祖孫二人聊得甚是歡快,就先讓眾人各自回了自己房間準備老爺子大壽,青藤和洞淵跟著侍女去見皇甫絕。留夫人在殿中,好叫她能跟永珍在老爺子壽宴開席前多說幾句,以解她一片慈母之心。
快近晌午,壽宴終於開始。這中極先天山脈令狐古世家好大的排場,高朋滿座,這偌大的水火陰陽宮已是人山人海,竟還在周圍山麓開闢出許多別院,絲竹管絃,鶯鶯嫋嫋,繞樑不絕,當真一派氣派景象。絲竹悅耳,管絃嘔啞,處處祥和。九州之內有臉面的人物盡皆來賀;高朋滿座,祝酒談笑,佳釀飄香,觥籌交錯,十分熱鬧。
令狐閣主帶著夫人麟兒隨著老爺子坐於上座,同迎來賓眾人。談笑悅情,倒也忙碌。只是永珍覺得無聊,扯上千幻,偷偷地離了筵席,叫上青藤、洞淵,出宮撒歡尋樂去了。
老爺子知道永珍自小不喜歡這般喧鬧的場面,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由著他去了。令狐閣主暗中遣了紅塵悄悄跟著,便也再無他言了。
永珍他們出了陰陽宮,徑直向南順著山道便上山去了。看著百獸嬉鬧,雀兒飛鳴,魚兒遊戲;又看著山泉曲折,蜿蜒流淌,光影稀疏。雖說是冬季裡,他們四個上了這太陽支脈,因地氣溫厚,竟也見不到什麼冬日裡的景象。
小王爺皇甫洞淵平日忙著乾位事務,少有這般機會和永珍青藤出來,更是撒了歡。只見他腳下踩著地脈,身形飄忽,幾個交錯之間便閃的永珍和青藤眼花繚亂,當真是窮盡了一身道行也追不上他。最後無奈,只得請出千幻幫忙,用幻術擾了他的判斷,這才追上。追上的時候,還一個人呆呆的在原地站著,眸中不見半點神采。還得千幻在他眼前用手一抹,才將他放出來。
方才出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