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向雲山行的要塞走過來,停在三百步外之後不再向前。
趙松已經領著隊伍撤回了要塞,雲山行的夥計這時候都被動員起來,他們拿起武器在要塞上據守,在大隊全部撤入要塞後立刻將大門堵死。
自趙進起家到現在,趙家軍每次出戰,每次都是凱旋而歸,官兵上下各個意氣風發,而這次沒有了,說不上是驚魂未定,可每個人都有種逃出生天的脫力感,韃虜果然強悍,對趙家軍這種悍然勇猛的衝擊,非但沒有崩潰逃散,反而迅速組織起來對攻,沒有合適的地形結成長矛方陣,沒有足夠的火銃提供火力輸出,沒有火炮讓敵人崩散,這一仗打的很慘。
趙松帶著的第一連當場戰死二十六人,輕傷十餘人,其餘各連一共死傷三十五人,輕傷七人,並不是說後隊沒有奮戰,而是在海岸灘地的逼仄地形下,大多數時候也只能展開一個連的橫隊,趙松領著的第一連始終頂在前面,方才的戰鬥中,大多數時候只有他們在前面。
損失並不僅僅是戰死和輕傷,還有十七名重傷員沒有回來,在這樣的戰鬥中,他們也很難回來了。
趙松陰沉著臉,方才出戰,趙家軍填進去了差不多一個連,戰損達到五分之一,趙家軍從沒有打過這樣的戰鬥,幸運的是,火銃士兵死傷只有六人,因為他們被長矛士兵保護的很好。
羅晨的臉色都已經黑了,他比趙松還要焦灼,但羅晨的心思卻不在死傷上,只是低聲詢問說道:“營正,起碼六支火銃和幾十套鎧甲留在外面了,韃子若是拿去仿造,這可是咱們趙家軍的大禍事,怎麼辦?援軍什麼時候能到?援軍能不能到?”
說到這裡,羅晨也有點鎮定不下去,詢問不停,趙松用手狠狠拍了下矮牆,悶聲說道:“進爺說過,趙家軍的根本不在火器和鎧甲,別人即便有,也不可能勝過徐州,何況,這鎧甲和火器他們能仿造少量,卻沒辦法大量製造,不用擔心這個。”
以徐州天下煤鐵中心的力量,剛開始製造火器和鎧甲的時候也沒辦法大批次的製造,直到朱行書那邊帶來了水力機械,然後匠造那邊大幅度提高了熟鐵產量,這才讓鎧甲和火器迅速裝備全軍,建州女真沒辦法做到。
在皮島港口碼頭這一側,已經變得安靜了不少,登岸的建州女真大隊已經開始向北進發,留下來的千餘人則是一邊戒備一邊收拾戰場,建州女真兵卒的死傷更多,輕傷的人不必說,重傷的人只在那裡慘呼哀嚎,氣息越來越弱。
對於重傷員的處置,建州女真也沒什麼好的法子,只是給個痛快,趙松頗為緊張的看著,生怕有趙家軍計程車兵被生俘然後被拷打逼問,但剛才的戰鬥規模不大卻慘烈異常,誰也沒有留手,折騰到現在才收拾戰場,能活的的確不多了。
屍體被堆積在一起之後,留守的女真隊伍向雲山行的要塞又靠近了些,但還是謹慎的保持在火銃射程之外。
在雲山行要塞上計程車兵已經將兩門輕炮裝填好,十幾只火銃拼裝的一窩火也已經拖了上來,看著建州女真計程車兵正好在火炮射程之內,有人就要點火開炮。
“將炮彈換為霰彈,聽我命令再開火!”趙松悶聲說了句。
北岸那邊傳來的喧譁和吶喊聲音越來越大,聽著這聲音,要塞內的每個人臉色都陰沉無比。
皮島東江鎮擁眾數萬,青壯近兩萬,建州女真目前登島不過數千,還留下一千盯著雲山行的要塞,可趙松這邊很清楚,這三千四千餘建州女真的兵馬,足以擊潰東江鎮全部
東江鎮軍民的確對建州八旗仇恨刻骨,想要留下來報仇死戰,可他們畢竟是從遼鎮一路逃到這邊來的,皮島周圍的大海就是他們的遮蔽,正因為孤懸海外,才能心安,現在建州女真登陸,沒了遮蔽,軍心士氣恐怕立刻就要崩潰。
“營正,你先帶著人上船走,咱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