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船怎麼也能帶走兩個連,回去求援。”羅晨臉上已經有了恐懼,但說出來的話還是讓人意外。
趙松面露苦笑,悶聲說道:“老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想著我是趙家人,怎麼也得保住我的性命,可你還是不知道進爺的性子,我要是先走,一定會被行軍法,身為主將,臨陣脫逃,那肯定要掉腦袋的,若是別人或許還有情可原,但趙家人不行。”
“營正,這麼下去,咱們就完了,東江鎮要被打垮,韃子就會趕著皮島的俘虜過來攻打,咱們這邊修的雖然完備,可擋不住幾千幾萬人衝過來,怎麼辦?營正,老羅我已經有兒子了,你這個年紀,富貴還在後面,可不能交代在這裡!”羅晨說得真是有些急了。
這次趙松臉上沒有笑容,只是決然說道:“沒有臨陣脫逃的趙家軍。”
羅晨剛要說話,卻聽到要塞裡有人怒喝,有一陣騷動,羅晨和趙松都是大驚,難道要塞內也有不對?
“抓住他!”“奸細!”
騷動很快就平息了下來,要塞內抓住了一個外人,撤退的時候再怎麼有序,也沒辦法顧得上太多,回來時候,大家驚魂未定,現在恢復過來,在這麼一個全是徐州系統的小圈子內,發現外人很容易。
“營正,這人自稱鄭小二,說自己是東江鎮的一名百姓,被安排在東岸這邊值守,剛才趁亂和咱們一起逃了進來。”有隊正過來稟報。
趙松、羅晨和那名過來稟報的隊正臉色都不好看,在外面打的這麼艱難,這麼大的損失,還讓皮島百姓趁亂混了進來。
“進爺英明啊!怪不得進爺堅持皮島商行的幫傭也只能用徐州出身的人。”羅晨在那裡感嘆一句。
皮島雲山行最基層的夥計都是徐州出身,或者在流民田莊裡呆過四年以上的非遼東人,有這樣的身份,也就斷絕了被皮島相關人等或者建州女真奸細混入的可能,現在也是一樣,兵荒馬亂的情況下,那鄭小二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就被發現。
“小的也願意跟韃子拼命,給小的兵器,小的願意去拼命!”下面被抓住的鄭小二大聲喊道。
商行要塞裡計程車兵和夥計們雖然惱火,卻沒什麼粗暴舉動,畢竟大家都是有共同的敵人,而且盤問之下,這鄭小二剛才還敢於冒死向女真軍陣衝鋒,這份勇氣讓人欣賞。
瞭解清楚後,趙松就不再關注,而是皺眉看向北邊,儘管被山脈高地阻隔,看不到那邊的局面。
“老羅,咱們派去送信的人現在還沒回來,東江鎮也沒有派人過來幫忙,這是出了什麼事嗎?”趙松沉聲問道。
不等羅晨回答,趙松就咬牙切齒的給出了答案:“那毛文龍是不是怕影響軍心,想要打退了北岸那一路再對付東邊來的?直接把咱們的人扣了?”
“營正,我對官軍知道些,也有可能直接跑了,是不是打著別的心思就不知道了,大明的這些武將打仗不行,心思一個比一個多!”羅晨的臉色同樣很難看。
自趙松領著各連阻擊建州兵馬登岸開始,除了岸上那些不顧生死的皮島青壯之外,就沒有見過北岸那邊來一個人,甚至連這邊派出去的人都不見蹤影。
趙松嘟囔著罵了一句,轉身對下面大喊道:“生火做飯,苦日子還在後面呢!”
下面有人大聲領命,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但久經訓練,遵守規矩的眾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去做什麼,連正隊正和士兵們現在只剩下了懷念戰友的悲慟,卻沒有灰心和絕望。
那鄭小二被安置在一個角落裡,也沒人在意赤手空拳破衣爛衫的他,倒是商行的夥計拿了張烙餅遞過去,早晨的肉湯還有剩,也盛了一碗,當溫熱的食物端到跟前的時候,鄭小二眼睛瞪大,滿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