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留給裴氏兄妹二人。
“鶯鶯,我似乎惹得霍幽州不悅。”裴回舟忐忑說。
裴鶯安慰兄長:“大兄寬心,他這人雷聲大雨點小,不會如何。”
裴回舟回憶起昨夜被一刀刺穿脖子的司州斥候,不由沉默下來。
他怎麼覺得是雷聲大,再加暴雨傾盆呢?
霍霆山去了後面的柴房,這裡的柴房戌時被徵用了,如今關押著兩個司州斥候。
霍霆山進來時,那二人被吊在木樑上,腳離地兩寸,身上皆是鮮血淋漓,兩人拉聳著腦袋,已是近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大將軍。”熊茂收起鐵鞭:“他們都招了,衝著香皂來的,說要將裴家之人抓回司州去,若是抓不走人,問出方子也行。”
霍霆山:“他們直屬上峰何人?”
熊茂:“李嘯天,李司州。”
霍霆山嘴角掀起一抹笑:“將那四人的首級砍下來拋進李嘯天的州牧府,身子剁了,一半灑進州牧府內,另一半找個禮盒裝起來,給他兒子送過去。”
熊茂垂眸應聲。
霍霆山轉身往外走,快要出柴房時又停下:“順便給李嘯天帶句話,他再敢派人過來動裴家的人,莫怪我學他一二,尋人綁了他兒子,拿他給我幽州軍祭旗。”
“鶯鶯,昨日你還未說清楚,你和霍幽州到底是什麼情況?”裴回舟看著唯一的妹妹。
裴鶯垂著眸子:“沒什情況。”
“撒謊,不過是幾年未見,鶯鶯如今在大兄面前也不坦誠了。”裴回舟沉下臉來。
裴鶯也有一個哥哥,她哥比她大十歲,以前父母國內國外到處飛忙生意的時候,就是她哥管的她。
現在裴回舟冷下來的語氣,和她哥有五分相似,裴鶯不由發怵:“非也,只是有些複雜,不知如何說。”
裴回舟頭疼的按了按眉心:“有些事本該由長姊問你更合適,但鶯鶯並非不知事的小娘子,且我們裴家這一輩只有你一個女郎,請恕為兄冒昧問你一句,你和那霍幽州可曾燕好過?”
這一點重要,裴回舟自己就是個郎君,十分清楚男人骨子裡那點惡劣。
有時候吃到嘴裡了,並不代表不饞了,還有另一種可能,食髓知味。
裴鶯沒想到裴回舟竟問的是這個,她捏緊了帕子,最後低低的嗯了聲。
很小聲,在裴回舟卻宛若雷鳴,他頭暈目眩,“鶯鶯,你隨我回幷州,幷州的好郎君多的是,我……”
“咯、咯。”外面陡然有敲門聲。
裴鶯呼吸一緊。
不知何時起,她已很熟悉他,不收斂時的腳步聲,以及如今的……敲門聲。
“咯、咯。”這兩下敲門用了些力氣, 聽著就不似尋常。
裴回舟截住話,要去開門,卻被裴鶯拉住。
“鶯鶯?”裴回舟這時還有些不解。
裴鶯低聲道:“大兄, 我去開門吧。”
不能讓大兄過去, 萬一霍霆山將人打瞭如何是好。
裴鶯放下話就過去了, “咯滋”的一聲輕響, 門開了,而後裴鶯毫不意外地看見門外站著霍霆山。
身形偉岸的男人高如山嶽, 他面無表情, 一雙黑眸如同佈滿烏雲的陰雨天, 偶爾能窺見其中有雷霆掠過。
裴回舟沒想到霍霆山竟去而復返, 這個回馬槍打得他猝不及防,當即僵在原地。
裴鶯卻杏眸彎起:“將軍,您是遺忘了什麼物件在房中嗎?”
霍霆山眸底晦暗不明, 他不接裴鶯這話, 直接問:“你想隨你大兄回幷州?”
他問的是想不想, 問裴鶯的意願。至於能不能回, 那是另一回事。
裴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