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 如實道:“我如今並無回幷州的打算。”
單憑囡囡還在軍中讀書這點,她便哪兒都不會去。
霍霆山看了她半晌。
她眼睛藏不住事,說沒說實話,霍霆山還是看得出來的, 臉色稍緩了些:“司州能派一回斥候來, 就能派第二回。不僅是司州,兗州、雍州等地估計都盯著裴氏香皂, 夫人還是好好待在我身邊為妙,萬一不慎被抓了去, 說不準要吃不少皮肉之苦,畢竟旁人不似我這般好說話。”
不管霍霆山的出發點是什麼,裴鶯承認他這話不假。
或許也有以禮相待的,但開盲盒需謹慎,一個不小心開了個暴戾的盒子,確實夠吃一壺。
霍霆山這時看向裴回舟,“我記得令尊還活著吧,既然令尊尚在,你便做不得長兄如父。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兄妹間還需恪守禮儀,已是而立之年的人,連胞妹房中事都過問,也不怕被恥笑。”
裴回舟那張文雅的俊容一陣青一陣白。
他方才那話說的也不算大聲,怎的被聽見了。
“幷州好郎君不少?”霍霆山嘴角掀起一抹冷嘲:“你若是不怕禍害旁人全家,便給她找個試試。”
裴回舟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張嘴欲說,往日利索的嘴皮子如今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因為他真切地感覺到一陣殺意。
那雙看向他的黑眸冷如玄冰,殺氣騰騰,恐怖的威壓排山倒海壓過,令他掌心滲出薄汗,甚至喉嚨深處都有一陣難言的刺痛。
霍霆山將裴回舟看得幾乎快站不住,才收回目光:“早膳已備好,夫人隨我來。”
語氣平靜了,無波無瀾。
裴鶯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先隨他去,她得將這人送走,繼續留他在這裡說不準要出事。
於是裴鶯頷首,然後又對裴回舟溫聲說:“大兄,早膳你是想在房中用,還是隨我們一同到大堂吃。”
裴回舟:“在……在房中吧。”
裴鶯:“好,我待會兒讓女婢將之送來。”
裴鶯剛剛說完,她的手腕便被霍霆山握住。男人拉著她大步往外走,裴鶯回頭看裴回舟,其他話不方便說,只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出了房間,霍霆山便說,也不顧聲音會不會由敞開的房門飄進從而被裴回舟聽見:“夫人那個大兄,下回若是還遭了難,夫人莫尋我去救他。我與此人八字不合,如今留他一命全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
裴鶯在心裡偷偷說,才沒有下回呢,她大兄往後一定平平安安的。
但該道謝還是得道謝,裴鶯道:“不管如何,此番多謝將軍。”
霍霆的腳步慢下來一些:“既知曉,那就安分點。夫人,我方才在房中說的並非虛言。”
裴鶯知曉他是指“禍害旁人全家”,她不打算再尋夫婿,這話於她而言不痛不癢,甚至往更遠些想,還能當擋箭牌應對家裡的催婚,遂點頭:“我知曉的。”
霍霆山睨了她一眼,目光自上往下,從她漆黑的發頂,到濃密的睫羽,再到白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