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沒錯。她和他道謝,這人只懶洋洋地應了聲。
裴鶯以為他幫她拿完梅子幹會回對面去,但並沒有,他一直坐在旁邊,似乎忘了那事。
他剛剛才幫了忙,現在她開口趕人好像不大好,裴鶯又捏了捏紙包,到底沒說。
將紙包開啟,裴鶯摸出一枚梅子幹吃了,然後意思意思問他一句:“將軍您要吃梅子幹嗎?”
他好像不愛吃這些,之前在府中或宴上,裴鶯都沒見他碰過零嘴。
“自己先吃了再問我,夫人你這小沒良心的。”霍霆山輕呵。
裴鶯耳尖微紅:“您不是不愛吃麼,且我好歹也問了。”
“誰說我不愛吃?”
裴鶯只覺手掌上一重,之後又是一輕,多半是他拿了,她努了努嘴,到底沒說旁的。
又是吃兩枚梅子幹後,裴鶯將紙包包好遞給霍霆山,她沒聽到小櫃子闔上的聲音,可能梅子幹仍在他手裡。
原來他真愛吃梅子幹。
馬車出了城,喧囂逐漸遠去。
平日午後裴鶯有午憩的習慣,如今馬車搖搖晃晃,她又坐在窗牗旁曬著暖和的太陽,且為了休養,她一直是閉著眼睛,睏意排山倒海的湧來。
裴鶯努力坐正,然後開始睡覺。
霍霆山聽到了她逐漸均勻的呼吸聲,他側頭看身旁的美婦人,等了片刻,見她慢慢鬆軟下來。
半晌以後,肩上毫不意外地一重,男人慵懶地倚著軟座看向窗牗,透過半卷的幃簾看窗外。
風和日麗,天朗氣清,今日是個好天兒。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被放在小案几半敞的小紙包上,隱約能看見裡面的梅子幹比之最初,少了三枚。
裴鶯午睡醒來後, 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把霍霆山的肩膀當成枕頭,美婦人一僵,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直起身。
“夫人睡得可還好?”她若無其事, 有人偏偏要提起。
裴鶯聽出他語氣裡的笑意, 嗯了聲, 一板一眼道:“謝過將軍。”
霍霆山看她臉頰側有一塊壓出來的紅痕, 午後的陽光落在那張白中透粉的芙蓉面上,端是醉顏微酡的嬌美。
霍霆山盯著那塊小紅印片刻, 伸手戳了一下, 觸感一如他所想的滑膩柔軟。
裴鶯雖然看不見, 但對霍霆山一雙帶著厚繭的手還是非常熟悉的, 粗糲得很,像低配版的砂紙。
細眉擰了擰,裴鶯沒明白他這是忽然作什麼妖, 但如果和他吵, 說不準這人愈發來勁兒, 乾脆將頭轉向窗牗那側。
霍霆山本來搭在矮櫃頂上, 有一下沒一下輕點著的手指頓住。
行軍的日子很單調, 基本都在馬車裡度過,吃食也是吃糗糒。像糗糒這一類可以捧著、拿著吃的乾糧,裴鶯更無需辛錦在旁伺候了。
臨近天黑,衛兵隊抵達了一處廄置。
“馬匹要喂上好的糧草。”陳楊交代廄置中人, 因為未直接亮明身份, 說完後陳楊塞了一把銀錢過去。
廄置的人是個有眼力的,他見過的馬匹不少, 好馬一眼能看出來。
這一行百來人竟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