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孟靈兒久等,夫妻倆踩著點來。
孟靈兒無所覺,向雙親見禮。
霍知章目光閃爍,聲音比平時低了三個度。
裴鶯一看就知曉是怎麼回事,當即抿著過分紅潤的唇,嗔怪地瞪了霍霆山一眼。
這人乾的好事,都被小輩看見了。
霍霆山笑了笑,不以為意。
簾子也就揚了那麼一瞬,能看到多少。再說了,父母恩愛於子女而言是好事。
“坐吧,用膳。”
行軍在外比不得在府上,不過裴鶯也不是第一回隨軍了,早已習慣。
小爐子煮沸,染料的香氣在主帳氤氳,帳內隨著古董羹咕嚕嚕的煮開,也變得暖和了不少。
平日霍知章相當活躍,今日埋頭苦吃,孟靈兒兩度轉頭看他,眼裡有些疑惑。
她二兄今日這是怎的了?
好像從方才起就不太對勁……
膳罷,裴鶯和孟靈兒到外面消食,她聽女兒說,“孃親,二兄方才很奇怪。”
裴鶯長睫微顫,“是嗎,我覺得還好。”
“他臉蛋紅紅的,若非如今在行軍中,我得懷疑他和心上人剛會完面。”孟靈兒從霍知章想到了霍明霽:“孃親,大兄如今已及冠,您說我何時會多一位大嫂?”
“我也不知曉,此事你父親估計另有盤算。”裴鶯忽然想起那場冬狩。
冬狩那日不少人圍在女兒身旁,有男有女,皆是相當的年紀,裴鶯忐忑道:“囡囡你呢,那日冬狩,可有看到閤眼緣的小郎君?”
“沒有。”孟靈兒這話答得很果斷。
裴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住疑惑,十六七歲是易春心萌動的年紀,“一個都無嗎?我觀那日有幾個小郎君還挺精神的。”
孟靈兒撇嘴,“孃親您都不知曉,先前我在林中和那些個小郎君碰上,有一人的箭術連我這個習武僅一年多的新手都比不上。那些口舌生花、圖有一副皮囊的小郎君,我才不喜歡呢。”
今夜有月光,且還月華明亮,裴鶯能看見女兒說這些話時神情認真。
裴鶯心頭稍松,女兒只是談不喜歡,未並說喜歡的型別,這應該……
“孃親,我往後的夫婿一定得是個孔武有力、頂天立地的男兒,年紀大些無所謂,但一定得踏實,且本事不能比言辭少。”孟靈兒繼續道。
小姑娘徑自往前走,沒發現身旁的美婦人面露糾結。
裴鶯的糾結一直持續到晚上安寢時。
晚上睡覺時,霍霆山便察覺到往常迅速入睡的人,今晚開始煎烤餅,翻來翻去好幾回了。
男人懶洋洋道:“夫人莫不是與我感同身受,也興奮如此?”
裴鶯見他也沒睡,乾脆問,“霍霆山,你覺得陳淵如何?”
黑暗裡,男人眸子微眯。又是陳淵,她都問好幾回陳淵了。
他道:“忠於主,本事不錯。”
“你之前說他還未成婚,為何未成婚,可是有什難言之隱?”裴鶯追問。
尋常少年郎十六七便成婚了,若更早的,等同歲的小女郎一及笄就結親的也不是沒有。
這話方落,本來躺在身側的男人忽然翻身而上,“夫人何故這般關心陳淵?連他成婚與否都要問。”
裴鶯猝不及防被他壓著,險些沒喘過氣來,“霍霆山,你下去。”
“夫人且先回答我問題。”他以一臂撐起,另一手滑入她的中衣下襬。
裴鶯微微吸著氣,臉上泛起了紅,“你先下去……”
他並不挪位,只是手上動作不停。
裴鶯面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衣領微敞的白皙心口處,她雙手並用摁住他,“你下來我便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