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看到這個真沒有食慾。」英治有點遷怒地,戳著那根香腸洩憤。
連著三天餵食一隻餓了一個多月的野獸,對3X歲的歐吉來講,實在太超過、太超時、也太操人了。
那傢伙是不是吞鈣片像吞飯一樣,怎麼他的骨頭就不像自己的,會有年齡老化的問題?平平是做同樣的「活兒」,早上看那傢伙精神充沛、動作自如地下床,英治差點嫉妒地想從二樓把他踹到一樓去。
下次……不,沒有下次。
以後吵架時,在決定一場冷戰要打多久之前,千萬記得將這一點評估進去。
像此刻,自己坐在餐桌旁已經這麼久了,這種腰腿無力的狀態,仍在持續中,而某一個使用過度的地方,彷彿卡著東西,腫脹發熱。
是年紀嗎?是自己的體力衰退了嗎?那應該退化,變得比較麻木才對啊!怎麼自己的敏感是與年俱增?英治沮喪地決定,等會兒吃完早餐後,他就要回床上趴著,今天他是當定趴趴熊了,誰都別想把他從床上挖下來。
「英治哥,你的咖啡。」
「謝謝。」
年輕人通常此時會轉身離開,去做其他家事,今天卻不一樣地,一屁股坐在英治身邊的空位。
「有件事……我想拜託英治哥。」
難得眼睛仔會有煩惱,很少看到他有這般鬱鬱寡歡的表情,英治當然無法拒絕——哪怕他的腰已經打哆嗦抗議。
「你要我幫什麼忙?」
「其實不是我,是陸律師。兩天前,他好像有什麼非常苦惱的事……還做了件奇怪的事……我怕自己沒有資格當陸律師的商量物件,也沒能力幫上他。所以才想問一下,看英治哥是不是可以……」
陸禾琛?說到他,怎麼這兩、三天都不見他的人影?
之前下是像撕不開的蒼蠅黏紙黏著夏寰,凡是有夏寰在的地方,必定他也在。英治承認這次的冷戰會拖得久,間接的原因,有一部分是陸禾琛一直卡在他們之間,使得自己和夏寰沒有機會重修舊好。
「我想陸律師的問題,由夏寰去處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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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覺得陸律師好像不希望讓夏哥知道。」眼鏡仔憂慮地說。
英治雙手堆疊,誠實地說:「那麼由我出面,豈不是更糟糕?連對夏寰都不願意曝光的心事,在我面前他更不可能想講了。」
「這樣啊……」相當失望地垂下頭。
英治見狀,一時心軟地說:「知道了,我來想辦法吧。」
正攻法不行,還有旁敲側擊及扮黑臉的方式,先打探出陸禾琛在苦惱什麼,接著把解決苦惱的責任,丟給夏寰就行了。
眼鏡仔感激地抬頭,火速起身,行了個大禮。「謝謝英治哥!那,我去打掃廚房了,您慢用早餐,有事請叫我一聲就行了。」
唉,前一刻還想說要趴著不動,下一刻竟自告奮勇接下了燙手山芋。英治發現了,原來自己也有相當雞婆的一面。
但,今早上的「事情」並未到此告一段落。
在英治喝下最後一口咖啡,預備結束這頓早餐時,門鈴響了。身上繫著圍裙的眼鏡仔,馬上從廚房衝到玄關,不一會兒他領著一個令人意外的訪客到英治面前。
「你……是那個……」英治詫異地站起身,他們兩人還未碰過面,自己是憑著看過一次資料所留下的印象,認出她來的。
大腹便便的女子,捧著肚子,朝他微微點了個頭。
「你好。」
英治的目光落到女子膨脹如汽球的肚子上,那裡面懷著夏家的新生命。
女子沒有介紹自己的姓名,卻說:「這孩子的名字已經決定好了,叫夏渼。你可以叫我夏渼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