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母的心思不一樣,現在,她要安排好分手以後兩支新群的巫母。大洪水不肯後退,這一次的分手太急促,迫使昭明人在最不利的冬季裡遷徙。年輕的巫母在老年的母親中任命兩位代理巫母,以後新群的命運她就無法顧及了。
今天是分手的日子,誰也沒有去採集,從早起,作出發的準備。昭明人沒有衣服,在粗硬的毛根下生了細的絨毛,雖然入冬,並不覺得寒冷。一些人揹著獸皮袋。獸皮袋是獵獲的小動物吃了肉,脫下來的皮。獸皮袋相當今天的旅行袋。獸皮袋裡裝了粟種子,預備在路上充飢。一些人將吃剩下的樹果用蔓枝紮成束掛在腰間,昭明人已經沒有好的食物好採。
昭明人散坐在山坡,沒有人說話,只有水流拍擊岩石的聲音,風吹落葉的聲音。在一棵樹下,拴著一頭豬,受到氣氛的感染,也一聲不吭。巫母的腰間圍了一塊毛皮,這毛皮是主持祭祀的“服飾”。她代表族人向祖先報告:
“聖明的祖先呵,你的子孫在空桑山(桑乾河)向你報告:大洪水逼得我們退到了這裡。現在,不得不再一次分群遷徙,願祖先保佑我們。你的子孫分作三路,向東的一支叫作昭明,向西的一支叫作娀,我在這裡作接應。你的後代們找到了新的住地,絕不忘記祭祀,那個時候將獻上豐足的食物。現在,我們已經到了食物斷絕的境地,唯有一頭豬。我們就放了它,將我們的願意傳達給祖先,”
向祖先報告完了,兩個男子解開栓豬的蔓枝,豬跑進了山林。
出發了,一支向東,一支向西,巫母留下了四個孩子,揮手向兩支分支告別。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太行人(2)
始族時代(遠古中華第二集)
太行人(2)
娀
上回說到了,昭明人在桑乾河邊再一次分支,一支向東,仍然叫作昭明,一支向西,向西的一支稱作娀,巫母留下了四個孩子,在住地等候分支族人的訊息。
這一回單表娀這一支。
娀人先是向西,後是向南。在向南的路上,左面是一望無際的海水,右面是高山陡坡。娀人在水與山之間找路走,崎嶇南行。娀走了一月有餘,竟沒有找到一塊略平展的土地。這一路上沒有食物可採,撿拾坡地水邊的落葉充飢。娀人來到了滹沱河地面。
這一天來到一個地方,地面漸漸開闊,有水流將漫坡地切割成幾條山坡。山坡伸向水中,右面的山也不很陡峻。漫坡上長了一片一片的粟,成熟的粟穗在風中搖擺。娀巫母決定在這裡住下來。
話說娀始族遷徙在滹沱河地區,有事話長,無事話短,一代一代過去了千年有餘。這千年的時間裡,海水略有回落,露出的土地因為流水的淤積泥濘不堪,漸漸的形成了海邊的溼地。娀人移居到水中的高地。
滹沱河的水流從太行山衝向平地,形成了溝坡交錯,河網密佈的地貌。始族人星星點點的散佈在水流間的高地。海水上漲,水流間的高地成了海水中的孤島,海潮退下以後,在殘留的海水中。留下了魚,蚌,螺,蝦,始族人撿拾這些食物,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生存下來。娀始族也是這樣的生活。
每天兩次的海潮。夜間的一次,他們在沉睡中,只有白天的海潮退回,才是撿拾的時間。娀始族已經近百人,分住在四,五塊高地上。到了退潮撿拾時,全族出動,孩子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由母親抱上。百人的始族散佈在好大一片海灘上。吃飽了,玩夠了,用陶罐裝了淡水回去。他們要趕在海水上漲以前回到高地去:留在山坡是危險的,始族人不在山坡過夜。
夏,秋過後,天氣漸漸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