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母聽了母親的話,依這位母親的指點,在一條水流住下來。四十人的娀族分作七,八個住處,散佈在水邊。娀人住下來,住處在水流邊的臺地。這是為了防止洪水。臺地到水流之間是一片開闊地。娀住下來以後發現,這一片開闊地上出現了“遊人”。遊人中,有一些是尖耳突喙,彎腰曲背,還有的在身後拖了一條長尾巴。要不了多少日子,水前的綠地踏出了一條路。在臺地後面是一片樹林,娀人到樹林去揀燒柴和乾草,發現了一具屍體,這是一個老年的女人。娀人不知道是哪一族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死在這裡。過了幾天娀人發現,屍體被野獸撕扯吃光,剩下幾塊七零八落的骨頭。娀人很害怕。巫母也想不明白,這裡的野獸和獸形人這麼多,就去問那位母親。
那位母親說,在祖先時候,曾經有過獸形人的族人,祖先來這裡以後,就拆毀他們的住地,將他們趕走,在我們的人中,也有生了獸形人,這些獸形人孩子也被族人趕走,一些竟活下來。這些獸形人其實是很善良的,不傷害我們,他們也很害怕野獸的傷害。他們在我們的住地附近遊走。獸形人中也有能聽懂我們的話。這些人很願意我們收留他,他們肯勞動。娀人沒有收留獸形人,娀人族內的事情自己作。到了冬盡的時候,獸形人不見了,遊走到了別的地方。
春天來了,臺地前出現了一些新的遊走人,這些新的遊走人身體正常,而且其中有一些人還很俊美。這些遊走的人都是男子,這種事情在北方也不多見。遊走的人走到臺地前常常吆喝幾聲:
“彩陶嘞……”
“走婚嘞……”
“修屋嘞……”
“祭器嘞……”
娀人不知道這些人是作什麼,很害怕,就問巫母,巫母也不知道,就去問那位母親,母親聽了笑起來,說:“你們現在的習俗跟祖先一模一樣,你們的生活方式已經看不到了。你看,我們的住房……”經母親一說,巫母才注意到,他們的住房雖然也不高大,卻是有牆圍起來,不像娀的住處只是一個草頂。房子的“地”向地下挖下去,可以直著身子走到房裡,不像娀人的住處,只是一個睡窩,彎下身子才能進去,出了窩才能直起身子。
母親說:“我們的房屋不是自己建的,是修屋人建的。也有的是走婚人建的。走婚人往往又是修屋人,年老以後只修屋,不走婚。我們的住處一個母親帶了她的兒女住在一處,兒子成年以後自己走出去,找生路。我們的母親沒有能力修房屋,也不能建屋。修屋和建屋的事情由修屋人和走婚人來作。在我們族人中,姊妹群和婚姻群的情況看不到了。”說到這裡,母親又笑了。巫母也笑了。
母親將巫母領到住處後面,巫母看到了一處向地下挖的窯,母親說,“這是燒陶器的窯。燒陶器也是由彩陶工來作。這窯就是彩陶工燒完陶器留下來的。你們娀人怎麼燒陶器?”
巫母不好意思的說,“我們燒陶器沒有窯,只是在平地上燒。”
母親說,“彩陶工燒出陶器來,還要在上面繪出美麗的圖案。我們用這樣的陶器祭祀祖先,祖先才肯接受。還有,我們的祭器,還有“干鏚”,由祭器工來作。”母親以炫耀的口氣說了上面那些話,巫母覺得很對。回族裡又說給族人聽。娀人的習俗很快改變了。娀的姊妹群沒有再建起來。娀的女人很喜歡走婚,喜歡走婚人,水邊遊走的走婚人比自己族裡的男子英俊多了。
敬一
有一天,母親到巫母的住地來,問:“明天是敬一的日子,你不去嗎?”
巫母說,“什麼敬一?”
母親說,“敬一呀,對我們女人最重要了。每月一次,在月圓的日子。明天就是,我來會你。”
第二天,巫母在住處等著,母親來了。巫母看到,母親特意的佩帶了胸飾,在腰間圍起一